548喜從開降(1 / 2)

“你怎麼跟他說?”阮武藝猛吞咽了一大口,抬起頭問胡笳;一開口說話,還有幾粒飯像子彈一般向她發射過來,扯著幾根青筋,擎著死魚眼,甚是可怖。

“我問他,想不想我?如果不想我,以後就忘了我吧。要是念夫妻舊情,你把孩子帶好。”胡笳嗚嗚地痛哭了起來。

阮武藝筷在夾在手中停了半晌,眼珠子睃來睃去,咳嗽了起來,然後寬厚地拍著外甥女肩膀說:“孩子,我帶你出去打吧。你看看你的電子商務還能不能用?他有沒有凍結你的。這家夥鬼得很呢。你要是跟他鬧翻,他一怒之下,注銷你的帳號。那我們費了半天勁,那就白辛苦了。你打個電話可以。你千萬不要說這邊的事情。你就說你阿爸病情很重,要陪他過年,起碼得過半年,不,說一個月吧,你才能回家。如今阿爸病情略有好轉,你怎麼樣忍心看一眼就走?說得悲悲戚戚一點,讓他相信,你愛他的,讓他放心,你會回到他身邊。事實上,你表妹也並沒有獨霸他的意思。這個壞家夥,身邊美女如雲。你姐妹侍候他,他不一定知足。不過,等他過了三十歲,三十而立,他就沒有那麼荒唐的。”

“嗯,舅舅。”胡笳撲在舅舅懷裏,放聲痛哭,當然有作秀成分。胡笳不乘機抽出舅舅的槍,將他打成網篩就是好的了。

韓寶來沒有直飛溫哥華,他帶著他的三個尾巴,直飛長沙黃花機場,然後坐高鐵回到了瀟湘市。透過窗戶,陽光耀眼,山上的積雪,浮著一層水霧,遠遠看上去有一層虹影,近處的田野,油菜、甜菜從雪堆中探出頭來。放眼望去到處在淌水,山崖、山穀掛著一道道亮泉,流水潺潺,屋頂上的積雪隻剩下薄薄一層,滴水簷掛著一條條雪水融化的水簾。池塘裏注滿了水,山坡下的溝渠淌著水,小溪的流水喧騰了起來,大群的鵝、鴨在戲水。

“這是融雪的陽光!這麼大的陽光,一天就會把雪化完。”江楚瑤看韓寶來一直拉開窗簾,看著窗外的景致。

“過一夜會不會又下一場暴雪?”梁曉菁顯得很幼稚。

“你是不是雪還沒玩夠?”李雨欣取笑她。

韓寶來鬼笑著說道:“我聞到了烤肉的香氣了,你們聞到沒有?”

江楚瑤還為那些回不了家過年的人打抱不平:“你帶著兩個團,全部直飛首爾,你卻鞋底抹油溜回家過年。他們不罵死你?”

“我聞到了烤羊肉的味道。”

江楚瑤刺了他一句:“還有小香河的騷氣味。”

“佳人已不在,斯人獨憔悴。”“如今景是人非,叫人情何以堪?”

李雨欣一句,梁曉菁一句,兩人相對著咯咯笑了起來。韓寶來接著吟誦了兩句:“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什麼意思?”江楚瑤推著韓寶來,要他解說。韓寶來努了努嘴:“請那兩個潑婦解釋給你聽。你不是跟她倆臭味相投?”

李雨欣故意挑事:“他說,除了棄他而去的寡婦,對他來說,是神仙妃子。眼前這些癡情的女子,對他摘心掏肺也是枉然。在他心目中,曾經擁有的寡婦之戀,那才是真愛。”

李雨欣張口閉口一個寡婦,氣得韓寶來猛擰她粉嘟嘟的臉蛋,滿把肥膩、酥手。李雨欣嘻嘻往他懷裏鑽,抓住他的手說兩句狠的:“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寡婦故,兩者皆可拋。”

“我看你們姐妹一場,也是虛有其表。其實都是笑裏藏刀,口蜜腹劍之輩,恨不得她遭殃,以泄心頭之恨。”

“呸——”韓寶來的話,遭到三個女人的唾棄。瀟湘市靠近兩廣,雪融得快,隻有山山嶺嶺還有積雪,像戴的雪色頭巾的老婦人。到了城區,隻有高樓的暗角、陰暗的巷落還有雪的影子,大街上是一地雪水,浮光耀金。今天過年,上午辦年貨的人還是很多,街人萬頭竄動。梁曉菁打電話,讓鄧友元經理來火車站接他們。韓寶來開車可有癮了,把鄧友元送到瀟湘大酒店門口,這台奧迪車暫時成了他的座駕。

韓寶來給周朝暉打了一個電話:“周伯伯,你在哪裏過年?”

“一個人啊,你到了首爾了?”

“我快到市委黨校門口,你在雙牌,還在黨校?”

“黨校。我守校,讓其他人回家團團圓圓過年。你怎麼就到黨校?哪個黨校?省黨校,還是中央黨校?”周朝暉給韓寶來搞糊塗了。

“你開著你的奧迪出來,就會看到門口的綠化帶旁邊有一台奧迪,後麵尾數是168的就是我。保證沒有放你的鴿子。”韓寶來對周伯伯的感情不亞於張玉屏。

“寶來,你飛回來了!好,好,好!你妹妹到北京過年,我以為隻有我一個人過年,真不知道弄些什麼菜吃?”韓寶來已經知道周小蓓跟方小舟飛往北京一起陪他爺爺方正一起過大年。

“我請您跟我老爸、老媽、韓叔、韓嬸過一個團團圓圓的大年。”韓寶來說話是連珠炮,顯得興高采烈。

周朝暉拎了一瓶他準備一個人過年喝的軍供茅台就急急忙忙開車出來了。韓寶來給鄧友元的車給梁曉菁,吩咐她先送江楚瑤回家,然後把車開到人民橋碼頭等他們,他卻鑽進周伯伯的奧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