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賭!賭就賭,誰怕誰?賭什麼?”
“哦——”全體人員都驚呆了。韓寶來笑道:“你輸了,義務幫我家曉萍三姐弟補課;我輸了,送你一個鱷魚包。怎麼樣?”
“喂,你的賭注太不對等,一點也不公平。我贏了的話,你幫我繳學費。三年後,我應該大二了,對不對?二年學費。”
“一言不定。”
“拉勾啊。”陳玉婷還真伸出小拇指,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陳玉婷細嫩的手指,跟韓寶來剛勁有力的小指掛上,兩人都麻了麻,來電啊!陳玉婷恰恰大二的一個暑假,韓寶來在自家門口的一棵大樹下的竹躺椅上睡午覺,知了知呀知呀叫著,陳玉婷過來給三姐弟補課,看韓寶來玉體橫陳,情不能已,周圍寂然無聲,她趁機下手;韓寶來喝醉了酒,蒙蒙朧朧把她當作陳汝慧任其所為,後來手摸到血了,才知道鑄成大錯。此是後話。天生是你的人,跑也跑不掉。
有陳玉婷這一鬧,嚴肅的大祠堂頓時活躍起來,晚餐沒有酒,但菜肴還不錯,大盆的羊肉、魚肉、粉蒸鵝肉,一個所謂的佛跳牆,還有一個天麻雞湯,符合公務餐標準的“四菜一湯”。青菜可以用火鍋,自己吃自己燙。火鍋的底料,便是金絲猴頭菇湯底。公務餐若是如此,公務員快活神仙!韓寶來當晚沒留宿小香河,跟著大隊伍匆匆忙忙就回城,村民戀戀不舍地送到村口,特別是與韓寶來關係不一般的少婦,更是暗暗抹淚,客人們回過頭,還可以看到村民們站在村出口,拿著火把眺望山頭,久久佇立不動。小香河村是韓寶來的福地!有些地方,天生利某些人,科學道理無法說清楚。
韓寶來萬沒想到,他請劉健裝修的房子,結果還是給自己住!梁曉菁和李雨欣已經在等他了——搬進新居的第一個晚上,也算喬遷之喜。一看兩個人似乎還沒有吃!韓寶來現在有政府部門專門配備的廚師、勤務員、勤雜工,韓寶來愛撫地攏了一下李雨欣披散的長發,關切地問:“你們還沒吃?”
“等你啊?你又沒說不回家吃。”李雨欣蹙著修眉,陰沉著臉。
韓寶來拉著兩人的手坐下:“好吧。吃吧。我喝點酒,行吧?我現在可慘了,我當著全體處級幹部說,我在工作時間不喝酒,我要是喝酒,請你們把視頻錄下來,向省紀委舉報我。唉,說了過來頭的話了。”
梁曉菁說:“我爸打電話過來,叫你去酒店一趟的,你最好別喝酒。”
“那你倆快吃,吃了我們快過去挨訓。”韓寶來一聽是嶽父梁有根找他,他情緒馬上掉冰窟窿了。韓寶來趕緊給她倆下廚端菜,菜也是四菜一湯,這是真正的二葷二素一湯。二葷,一個宮保雞丁,一個喝螺,二素一個炒菠菜,一個涼拌蔬菜沙拉,還有一個煨老骨湯。兩人可能餓了,吃得很香。
韓寶來吃完,趕緊帶著兩人去瀟湘大酒店,三個人直接去了董事長辦公室。燈亮著,嶽父、嶽母都在,他們與酒店高管正在核賬。其實有錢人活得夠累的,開那麼多酒店,每到一處,首先是核賬。核不完的賬。鄧有元經理、後勤主管、前台收銀、財務會計、出納五方對賬,梁曉菁拿出生榨果汁,給每人倒了一杯。直到核完賬,無關人員退了出去。
梁曉菁關了門。張琪看了三人一眼,示意三人坐。梁有根一口氣喝了一杯,梁曉菁再給老爸倒一杯,韓寶來越看,梁曉菁越不是梁有根親生的,臉型、眼睛都不像。梁有根說:“寶來,明天要去長沙?”
“嗯,這已經是早定下來。”韓寶來應聲答道。
“你為什麼還戀戀不忘這個幹爹?你知道你幹爹是個什麼貨色嗎?”梁有根是單刀直入。
韓寶來沒有做聲,李雨欣說:“他幹爹待他恩重如山,他幹媽更是當他是紅顏知己。”說完,李雨欣抿著嘴笑了。
“恩重如山?”梁有根恨恨有聲,“他會毀了你!你知不知道?這次沒有你幫他,他絕對難逃雙規的命運。我得到有關部門的準確消息,他老婆,你幹媽,利用你處理贓款贓物,不然他離任,就會遭到徹查。我現在猛然省悟,你哪裏來的那麼多名牌小車?哦,原來是你在幫她銷災!這是贓物!”
韓寶來不敢吱聲,其實梁曉菁和李雨欣都是知情人。張琪威嚴地說:“說啊,是不是?”
韓寶來隻是用沉默代替回答。梁有根動氣了:“小雜種!你想害死自己!你死了不要緊,我們梁家給你害慘了!我這個小孫孫一出生,見不到你這個現世寶了!這種蠢事,你也幫人家做。稍有差池,身家性命全給搭進去!”
“叔叔、阿姨,這就是韓寶來,別人不敢做的事情,他偏做。”李雨欣添油加醋,“最近又處理一單,他是專家戶了。”
“紀委對你懷疑看來完全是真的!你真是膽大包天。小畜生,你怎麼報恩,我都不管你,這是違法亂紀啊?”張琪嚇得花容失色。
“你看,瀟湘市財政倒掛,塗毒蒼生的兩大貪官,現在都逍遙法外,是你做的蠢事啊!”梁有根氣得在屋子裏,背著手踱來踱去。
梁曉菁譏諷地說:“他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手腳幹淨,還以為撿了大便宜,在我們麵前得瑟呢。他做事神鬼莫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