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葉薇薇書記並不打算跟他煲電話粥:“寶來啊,你過來,我做了夜宵,你帶你那些妹子全部過來吃宵夜吧。我做了很多。有你愛吃的喝螺,還有一道你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奇珍。來吧,吃貨。”
“好啊!”韓寶來一掃心頭的陰霾,他真是一個吃貨,一聽說吃宵夜,什麼瞌睡都沒了!
可是掛了電話,韓寶來看著一屋子女人,又愁眉不展,難道帶八個女人過去?韓寶來目光掃過去,一個個噘著嘴、豎起眉,孩子耍嬌一般頓足、扭動身子:“我不管,我也要去!”
韓寶來給鬧得心煩,他也不管後果了,開了三台車過去。一下車,可是鬢香豔影,一班美眉擠進葉薇薇冷冷清清的瀟湘一號院。葉薇薇隻是擰了韓寶來一把,葉薇薇的廚師做了很多小吃,她還擔心吃不完,現在擠擠挨挨一大桌。
葉薇薇最喜歡梁曉菁和李雨欣,拉過來一邊一個坐著,韓寶來給妖女邱惠蓮和李佳敏夾著坐,三個公主那是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江楚瑤則很寂寥地獨自坐在一側。她除了與梁曉菁和李雨欣有話說,與這五個另類,那是一句話也沒得說,她又不會說英語,更不會說日語。
喝喝螺,不用牙簽叼的,韓寶來、梁曉菁和江楚瑤三個人,她們是瀟湘本地人。你看,江楚瑤不用手拿螺,就用筷子夾住,嘴銜住螺,小嘴一嘬螺殼嘴,呼啦一聲,肉和湯汁都給她美美地喝進了嘴。梁曉菁不怕油膩,她是用手拈起螺喝,猛吸一口,也能將肉吸出來。韓寶來那是表演,喝螺往嘴唇上一挨,叭一聲,嚼一下咽了下去。又是叭一聲,一個。動作之快,讓人眼花繚亂。
“教我!教我!”韓寶來給一群美女圍著要他教,吵得要命。葉薇薇會喝,但半天喝出一個。韓寶來耐心地解說:“很簡單啊,你看我,螺嘴對著嘴唇,舌尖抵死,形成一個密閉狀態;然後嘴唇內吸,形成一個真空,大氣壓砰地一聲將肉壓到我的嘴裏。”
韓寶來邊說話,走氣了,他怎麼用勁都不行。非得精氣神凝聚在一起,形成爆發力才行。她們試了很久,還是做不到。包括內力精湛的邱惠蓮。她一用勁,竟然硬生生把螺殼給捏碎了,把大家都笑瘋了。
梁曉菁她們怎麼也學不會,還怪韓寶來亂教。江楚瑤說:“韓寶來說的是真的。不過呢,他是幼年功夫,這跟練書法一樣,他教你握筆方法,但你寫不出他那樣的好字來。”
“是這樣子的。”江楚瑤麵前堆了一堆空螺殼,她辣的倒喝冷氣,喝口鮮榨甘蔗汁,說,“我們小時候,特別鄉下孩子,沒有菜吃,就到田溝、水渠、池塘邊的青磚上,一摸就是一大盆,深水裏的是小個的,就是我們今天喝的鐵螺,還有一種很大個的,生長在稻田裏、水溝裏、淺水塘裏,大的有雞蛋大,我們管它叫銅螺,做成喝螺,喝幾個就可以了。所以說,瀟湘的孩子是喝著喝螺長大的。三歲小孩子開始練習喝了。”
韓寶來說:“這個師傅做得很地道。葉書記吃的這種,不是小溪、小河裏的,而是長在山穀裏的,礦泉水質滋養出來的。”
李雨欣半天沒喝出一個,臉掙得紅紅的,放棄又怕韓寶來笑話,聽韓寶來說這螺是礦泉水養大的,抬起明媚的大眼睛:“忽悠吧。你怎麼知道是大山中的螺螄?”
“我當然知道,要是一般水質的螺,它的肉不一樣,小溪的螺,肉質肥膩一點。而山澗裏的螺,水質純淨,微生物少,這種螺顯得瘦,但很有咬嚼,越嚼越有味道。我開始吃這種螺,我還埋怨陳汝慧,你怎麼買這種螺?他罵我不識貨。其實這才是好東西。”
葉薇薇書記說:“沒錯。這是師傅從他老家帶過來的。他老家是東安舜皇山那邊的。他高高興興地帶了一大袋子來,我還不知道這是什麼寶貝?要不是你來,我真埋沒了他。請袁師傅出來打聲招呼。”
葉薇薇吩咐她的秘書過去叫袁師傅過來。袁師傅還穿著廚師的白衝天帽,白上衣,看上去身材偏瘦,年近花甲之年了,但是精神矍鑠,背不駝,眼不花。東安曆來是武術之鄉,看他體形矯健,骨節很粗,應該是練家子。見了韓寶來,忙過來握手,韓寶來握上,哎喲一聲。邱惠蓮出手隔擋,沒想到老者鷹爪子一般的手,反向來抓邱惠蓮的紅酥手。邱惠蓮拍擋開,身形欺身,突然來了一個搶背,將老人從頭頂摔下來!
韓寶來嚇了一大跳,她不把老人一把老骨頭摔散了架才怪。趕緊搶上去扶,袁師傅笑嗬嗬自己起了身,一般老人怎麼禁得起這一摔?他拉著韓寶來的手起身了,向邱惠蓮豎起大拇指:“這姑娘好身手,一定是你的保鏢吧?”
“是,是。我真怕她出手沒有輕重,摔壞了老人家,我可吃罪不起。以後,沒我允許,你可不許出手!”韓寶來喝斥她,邱惠蓮忙抱拳向老人家陪罪。誰敢動韓寶來,你不想活了差不多。
韓寶來狠狠批她:“袁師傅是廚師,真正的東安拳師,給你這麼輕易得手。那武術之鄉白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