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不痛?”韓寶來撫摸著陳汝慧紅絲線一般的傷痕,愛憐地凝視著她。陳汝慧雙眸閃著淚花,嘴角抽動著:“我該死。還連累了你。我本該受此報應。我真想一死,一了百了。”
韓寶來抱著她嬌軀,臉挨著她的臉:“別說傻話了。我多次證明,我愛的是你。你看我,剛才好想要你。我每次與別的女人發生關係,隻有一種內疚感,甚至罪惡感,與你就沒有那種負罪感。跟你在一起,隻有發自內的心想全部占有你,擁有你,與你融為一體,化成電,化成光,化成空氣,讓世界不要存在了。我無法控製,我像是熱昏了頭,全身觸電。我知道,你才是我真正的女人,隻有你才會讓我欲生欲死。我與她們隻是逢場作戲。”
“我也有,我剛才有死的光輝燦爛,我覺得我靈魂升天了。可是你有多少個了?”陳汝慧弓著眉毛,嘟著小嘴問他。
韓寶來數了一遍:“我數一下,小香河有十來個,阿姨有十來個,瀟湘市的姐妹有十來個,港台明星有十個,洋妞有十來個。最保守的數字五十個。現在,到這裏還有兩個,你知道的。這事真不能怪你,邱惠蓮與我早有關係,還有那個李佳敏與我也有關係。我們之間有千絲萬縷的聯係,逃也逃不掉的。總該有個了結。”
“李佳敏很美——”陳汝慧注意到了,李佳敏那不是一般的美,美到頭發絲絲了。
“你不信?”韓寶來還炫耀自己的業績似的,“你沒看我,手伸進她衣服裏,她隻是怕邱惠蓮,不敢當著邱惠蓮的麵與我發生關係。我偏挑撥她倆的關係,每次當著邱惠蓮的麵玩她,氣得邱惠蓮半死,有些時候邱惠蓮還整李佳敏,李佳敏向我哭訴過。”
“她那麼美,怎麼跟她攪和在一起?很可憐。”
“其實也不能怪李佳敏。我說你相不相信?李佳敏是李雨欣表姐。你看兩人長得還有一點像吧?隻是兩人雖是表姐妹,但不同命。李雨欣老媽嫁一個好老公,富得流油;而李佳敏老媽嫁一個老公,是一個賭鬼,輸得全家破產,她媽被迫出來坐台。雖然李雨欣家常有接濟,但也是杯水車薪,她老爸是一個無底洞,有多少耗多少,借人家的高利貸,那是根本沒法給他償清的。高利貸,我這麼跟你說吧。你今天借我一百,說完下個月還我。你還得上還好。兩百塊,咱們兩清;可是你還不上滾到下個月,是四百!再還不清,滾一個就是八百了。這叫懶驢打滾,利滾利。結果,李佳敏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分道揚鑣了,她就是在單親家庭長大。後來,靠姨媽送她上學,念完高中,送她到倫敦留學。命運再次跟她開了一個超級玩笑,她喜歡大海,沒有乘飛機,而是乘海輪。結果,在馬六甲遭遇海盜劫船,差點做了人家的押寨夫人了,是邱惠蓮憐憫她,出麵救了她,兩人結為好姐妹,一起結伴去英倫上學,是非常要好的閨蜜。李佳敏吃穿用都是邱惠蓮接濟,而邱惠蓮的功課都是李佳敏幫她補習,黃金拍檔。後來,李佳敏就在倫敦發展,邱惠蓮則到了美國,考進了西點軍校,練就一身出類拔萃的軍事素質。沒想到,因為李佳敏事業有成,回香港報姨媽的恩,我跟李佳敏認識了;我們在新加坡又認識了邱惠蓮,結果陰差陽錯,我們湊合到了一起。你說這是不是孽緣?與你毫無關係。”
陳汝慧聽韓寶來講他們之間的故事,她有一絲悵惘:“我真不知道邱惠蓮就是我表妹,她原來有兩張麵孔。真看不出來。我第一眼見她的時候,也沒認出來,還以為她是空姐呢。”
“這叫易容術。她教過我。我有時候,也用一下,很靈的,別人認不出來。我在台北,就擺脫了李雨欣她們,讓她們自求多福吧。”
“你預感到了邱惠蓮不會放過你?”
“嗯。我們的較量早就開始了。所以,你別管,我現在處守勢。她占主動,占主動的人最容易頭發昏——我是下棋的,知道局麵大好,往往給眼前的暫時勝利衝昏頭腦,通常會走出昏招來。我要讓她頭發昏,走出昏招來。她不犯錯的話,我們就認命吧。在這裏呆一輩子吧。”
“我不要。我還要回小香河,還要看我的婆婆,我對不起她老人家,我以前不是怎麼孝順她的,她逆來順受,從沒說趕我走。”
“又說傻話了。她當你是親閨女,再說,你走了她更無依無靠。她隻要你對她孫女孫子好就行了。她跟我說過,她睜著眼看著,看著陳家的香火在她手中不能滅,她在的話,村裏人不敢欺負你。”韓寶來笑道,“昆哥,昆嫂最有意思,兩人分居了。兒子不回家,兩人就不會有和好的那一天。兩人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同吃不同住。現在對陳婆婆,那是比親生兒子還要親。我估計陳婆婆有站起來的那一天,兩口子都是學醫的,一個用中醫的辦法給她按摩、針灸;一個用西醫的辦法,給她服昂貴的進口藥。陳婆婆能扶著站起來的,隻是要有人推著她雙腳行走,她能走幾步。我還沒怎麼盡孝心呢。扶她走路的次數數得清,一直是她兩口子照顧,還有丁小豔幫著照顧,她畢竟不是專業的。**偶爾過來,估計他也不是照顧人的貨,來跟昆哥喝酒、聊天的。昆哥現在當了村支書,真的如劉爺爺所期望的那樣,光宗耀祖了。今年小香河一定是全市第一村,五年內,小香河是全省第一村,十年內,小香河是全國第一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