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寶來從瀟湘大酒店調來三台旅遊大包,第一批蔣紹武教授組織了一百五十名老教授團,其中農科院有五十名老研究員,還配了旅遊帽和旅遊袋。韓寶來本來想親自當導遊的,後來李雨欣打他電話,聲音低婉:“韓寶來,我感覺寶寶快要出生了。你快點送我到醫院。”
韓寶來不敢大意:“好的。我馬上到家了,我最近在農科院讀書,攻讀博士學位,你是知道的啊。我稍稍安排一下,一個小時馬上過來接你。”
“好的,你快點。”李雨欣痛苦的聲音,讓韓寶來的心一下子揪緊了。
“好的,你別坐著,撐起來走走。我聽江楚瑤說,你要想順產,你一定要堅持多走動。”
“走啦,你又不管我,閉著眼睛說瞎話。”李雨欣有點生氣。
“真的忙啊,我想抓緊時間把一些重要事情安排好,你待產的時候,我好陪你啊。”
“好吧。見麵再說,寶寶又踢我了,肚皮給他踢得像皮鼓一樣咚咚叫。”
“那就對了。不踢可麻煩大了。”韓寶來鬼笑著掛斷了電話。韓寶來隻得找葉嘉代他當導遊。她給安排了一個旅遊線路,上檔次的食宿。隨即給葉嘉轉了一筆款子,讓她看著辦。
韓寶來開著車,帶著他的安全助理,回到了香樟一號院。金妍兒攙扶著李雨欣在院內緩緩走動,李雨欣見了韓寶來委曲的淚水不爭氣地往下掉,嚇得韓寶來趕緊過去攙扶他。李雨欣長發拉直,臉蛋像梨花帶雨,她穿著棋格子大肚婆長裙,趿著卡通獅頭棉鞋,眼淚盈滿眶,嘟著櫻桃小嘴,很是委曲。
韓寶來趕緊向前攬住她,鬼笑著說:“我要是能代替你,我一定代替你。”
“你還說風涼話,就是你,就是你!”李雨欣小粉拳打得韓寶來的肩膀怦怦響。
“媽,你辛苦了。”韓寶來看金妍兒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著,在她細致的臉蛋上掃出淺淺的憂慮,讓她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見猶憐的心動。
金妍兒瞪了韓寶來一眼,她可能認為韓寶來怕她了,怕自己不能自持,再不敢睡在一起,用淡漠地口吻說:“你每天忙,我們一家子反正見不上麵,還不如在香港。”
韓寶來愁眉苦臉:“是哦,我聽說,生在香港就是香港公民,生在內地可是華夏籍。雨欣,你說,生在哪兒好?”
“你問我,我問誰?”李雨欣白了韓寶來一眼,她隻是認同韓寶來,管它香港,還是大陸。
“還是跟我一樣,做堂堂正正的華夏兒郎吧?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出來打地洞。”
“我怕他到時候比你還壞。”金妍兒冷若冰霜。
“韓寶來,你看,小狗崽又踢了!”韓寶來的手給李雨欣抓過,按在肚皮上,那肚皮上真的像隆起的一麵威風大鼓,踢得咚咚響。韓寶來臉上的笑凝止,眼光憨直。
金妍兒輕輕推了韓寶來一下,十分震怒:“你還不急?你當好玩。要是生在家裏,你接生?快點安排車去醫院。還沒腦子,預產期已經到了。你還沒事一般。”
“去省城醫院,市屬醫院,還是小香河醫院?”韓寶來提出一個很有意思的選項。
金妍兒說:“我不管什麼醫院,能順產就好。我女兒肯定不會生一胎。”
“那就是小香河醫院,小香河空氣好,可以泡溫泉,吃的是純天然食品。雨欣是住過的,知道那房子住著舒服,推開窗,眼前是巍峨的大瑤山,近處是一望平疇的田野,山間流水淙淙,有時候山霧起,空蒙一片,有時候晴翠蒼茫。”
“媽咪,我去小香河。汝慧大姐很好的,可以吃到很多美食。”李雨欣很是興奮,“死韓寶來,你怎麼不早點送我們過去。住在政府機關大院裏,來來去去都不方便。我的保鏢出去買點東西,還要問訊。他們又不會說華語,差點把他們當壞人抓起來了。”
金妍兒皺了一下眉頭,斥責了一句:“想顯擺不?你看我,現在住在宮殿一般華麗的房子。誰知道華而不實。”
“那就收拾東西走吧。”韓寶來叫保鏢楊桃、金標、尹國駒、孫濤、蔡三疤、葉子青一起動手,總共收了三十多個行李箱。韓寶來叫了一台中巴車,韓寶來親自開著車直奔小香河村。車在天門山,遠遠地看一條高架橋蜿蜒在山穀間像一條巨龍橫臥半山腰,讓人怦然心動。
韓寶來現在還是走十八盤七十二拐,他的車開得相當穩,雖然路彎來拐去,在他的穩穩操控下,有驚無險。進入小香河村,趕緊戴上茶色墨鏡,臉上略塗上一點醬油色,再粘一點髭須。估計連陳汝慧也認不出他是韓寶來。
可是問題來了,戴著安全帽拿著鋼叉的聯防隊員馬上過來了,惡聲惡氣地叫喊:“哪裏的車?往哪裏開?聽指揮,往停車坪開!”聯防隊員打著手勢示意把豐田中巴車開到村委統一的停車場去,隻有村民的車才能往村寨裏開。緊跟著的寶馬趕緊停下車,陳桂山下車出麵跟攔車的孫批修說:“你什麼眼神?中巴車司機是韓村官,他怕村裏那些娘們看見,化一下裝,你當什麼真?快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