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辰到!波巴拿先生與蔣師師的婚禮現在正式開始!鳴炮、奏樂!新人雙雙對對走紅地毯,歡歡喜喜步入大堂行合婚大禮!”穿著大紅禮袍的司儀高聲叫著。
蔣師師蒙上紅蓋頭那一刻,她低聲問身旁的伴娘黃蓉:“喂,你不是說神經病來了嗎?神經病怎麼還不露麵?”
“誰知道啊?真的是我親眼所見,他一聽說你要嫁給鬼佬,他就怔怔要往地上癱,是我親手扶住他,我還他做人工呼吸呢;當時李佳敏還有三個警衛一起抬他到車上,杜芊芊給他紮了針才醒過來的。”
“你可別害我?”蔣師師有點吃不準。
“我可是費了好大勁找到他的。現在就差一哆嗦了,你就把戲演足了吧?拜托了。”原來,黃蓉是用一種手機跟蹤軟件,采用高科技手段,找到韓寶來的行蹤,萬沒想到,還真的在加油站碰上他了。
“那婚禮繼續?”
“婚禮進行到底。”黃蓉跟她竊竊私語,原來是兩人合謀的;兩人看到瀟湘新聞,報道了有關韓寶來整合林農場,準備了一萬頃荒地種桑葉,發展養蠶業;招商引資開辦繅絲廠、紡紗廠、紡織廠、服裝廠以及湘繡園。湘繡園,那就是為蔣師師量身訂做的。於是兩人合謀,設計了這一套逼韓寶來就範的戲。
韓寶來來了沒有?他來了。怎麼可能將蔣師師放走?蔣師師現在的價值不可估量。韓寶來隻是易容了,帶著杜芊芊坐在牆角,正在不聲不響喝著茶,吃著糕點。他將頭發染白了,臉上布滿老年斑,一身老舊的中山裝,像一個老幹部。杜芊芊也化裝成老太太,緊陪著老爺子,老兩口坐一起說些開心事,全沒把婚禮當回事。婚宴上彼此不認識的人多了,再加上蔣家也是大戶人家,廣交四海朋友,誰認識誰?看是兩個老太太老婆婆,還以為是蔣家長輩,人家還照看三分。隻是韓寶來眼前,老是浮現幻像,出現蔣師師脫得光光地給鬼佬碾壓著,做那不堪的事,心髒咚咚狂跳不止。
喜樂奏起,可不是放音樂伴奏帶,而是樂隊現場演奏,相當有震憾力。外麵燃了一百桶煙花,寓意百年好合。衝,衝,衝的聲音不絕於耳,一個燦爛的晴空給啪啪地焰火排空,要是晚上,肯定組成一個個光彩奪目的斑斕夜空。
杜芊芊笑道:“要不要我給你拿捏一下?可不要當眾昏倒。今天來了幾千嘉賓哦。”
韓寶來低聲說:“你正常一點,別給人家識破。人家還以為咱們老大爺老太婆也瘋狂。吃咱們的,喝咱們的,少說話。”
一米九的新郎,由他的一個翻譯當伴郎牽著新娘的纖纖素手雙雙對對步入了宴會大廳,兩人戴上大花花,踩著喜樂的節奏,莊重地踏上紅地毯,紅妝照人地上了台階。新郎新娘要過門檻,門檻放著一盆燃得旺的炭盆,司儀高聲叫著:“新人跨過火盆,象征未來的日子紅紅火火!”
接著,放上一個馬鞍,馬鞍上擱一個蘋果,兩人攜手跨過。司儀還有說法:“新人跨過馬鞍,事業馬到成功,一生平平安安。”
工作人員用托盤呈上了雕弓,一壺箭。司儀吩咐一對新人射箭,第一枝箭射向空中,祈求上天的祝福;第二枝箭射向大地,預示著天長地久;第三枝箭射向遠方,祝願一對新人未來的生活美滿幸福。
工作人員給新人牽上紅綢帶拉著的大紅花,兩人牽著大紅花正式拜堂。司儀點了一炷香,他插在神案的香爐裏,高聲叫著:“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拜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進入洞房,那是小青年們搞怪的事情,其實傳統的鬧洞房很簡單,就是點上花燭,新郎用秤杆挑下紅蓋頭,兩人喝交杯酒,給父母磕頭、敬茶,改口叫爸爸媽媽。然後,喝紅棗、生薑、桂圓、蓮子煲的湯,寓意著早生貴子。
可是到現在鬧洞房可複雜了。蔣師師倒希望多鬧騰一下,不要把她和鬼佬單獨留在洞房裏,要是假戲真做,那就麻煩了!死韓寶來怎麼還不露麵?真是急死人了!缺了韓寶來這種愛搞怪的人,像呂博望、蔣政、羅春望、張鴻光、曹彬、馬步鑫、李效瑞、陶建章、趙浩然、吳湘軍、韓名浚、王子傑、王子豪都是韓寶來叫過來“捧場”的,他們眼看著韓寶來的女人嫁給一個鬼佬,他們當然要想盡法子為韓寶來出頭,聯合起來要整一整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鬼佬,韓寶來的女人豈是你搞的。波巴拿哪知道風險,他其實是受雇的,黃蓉聘請他當新郎,雇傭金是一萬美元。
這幫年輕人擁擠在布置得豪華的洞房裏,波巴拿還指望著一親芳澤呢。呂博望是這方麵的專家,他出第一個節目,在新娘的胸前吊兩個水球,水球是當眾把兩盒純淨奶擠進氣球,其實暗中加了辣椒油,美其名曰要紅利。然後請新郎吸奶。波巴拿以為這個簡單,咬破氣球就行了,他手給人拿著,不準用手摸,隻準用牙咬。真的要像吸奶嘴一般,先要吸一個奶嘴出來,然後用牙齒咬破氣球。氣球不是那麼好咬的,虧了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咬破皮,氣球可能不咬則已,咬破一大罐奶,全湧進他嘴裏,可是他感覺不對,這是兌了辣椒油的,辣得他哇啦哇啦趕緊吐。可是,一氣球奶嘩地一聲全傾瀉了出來,灑了他滿頭滿臉,差點將他眼睛弄瞎了。蔣師師偏過身去,捂著嘴笑。她當然認識這幫鬧洞房的人,都是韓寶來的死黨。她是韓寶來的女人,沒人敢動她;她知道波巴拿這回可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