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嚴重嗎?”總理顯然沒有韓寶來那麼緊張,他在翻著水文資料,跟水利部長湯恩華研究著各地發生險情的頻率,曆史上潰堤最嚴重的地段。
“總理,寶來說的有道理,有備無患。”湯部長顯然對這位年輕人青眼有加。
“說說看?”總理雙眼離開了水文資料,抬頭聽聽韓寶來的具體分板。
韓寶來主要將精力放在保衛大武漢的戰略上,他一口氣在武漢周圍指出了五個分洪區:牛湖分洪區、仙桃分洪區、漢水分洪區、荊州內湖分洪區、白馬渡分洪區。韓寶來把地勢劃出來,標上序號,五塊分洪區加起來差不多有四千多平方公裏,差不多有一個洞庭湖湖區大。韓寶來在湖南洞庭湖地區,他將湖區所有地塊連綴起來,將原來的庫區全劃進來,卻有八千多平方公裏,翻了一倍。
“好!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泄洪。這一片區是保武漢,這一片區是保長株潭、常德、益陽環洞庭湖都市群。隻要分洪成功,我們劃出大藩陽湖、大巢湖、大太湖,功能齊全,那就高枕無憂了!”湯部長深表讚同,“其實啊,這些地區,長期人進湖退,我們這次可以利用老蔣的打法,借剿匪消滅地方部隊的辦法,我們借分洪,拿下湖區,確保湖區不受吞並。”
“兩票對一票,我不同意也隻能同意了。這分洪區,我來辦,你還是抓緊整訓你的應急飛行大隊,再不要在這方麵動腦筋了。還看著我,還有嗎?你這是歪腦筋。說吧。說吧。湯伯伯說,有備無患,我也姑妄聽之,別具一格。”
“調水。”韓寶來這話說出口,讓總理哧地笑出了聲:“我知道南水北調,但調水量不行啊?這叫做遠水解不了近危。”
韓寶來緊咬著嘴唇,嘴角扯緊,現了小酒窩:“主席爺爺、湯伯伯,我有一大超級工程調水,在水災的時候,可以啟用。”
“可能是臨渴掘井,來不及了吧?這是以後的決策吧?”連支持他的湯伯伯也認為韓寶來是異想天開。
總理是善納雅言的,大度地說:“說說無妨。我不想給你說忠言逆耳。”
這是一個前所未有的驚天構想。韓寶來指著當年胡宗南由陝入川的地段說:“主席,我們完全可以讓這條河——”韓寶來以其敏銳的洞察、精細的勘測,依據我國地勢西南高,西北、華北低的特點,設計在雅魯藏布江朔瑪灘築壩取水,沿途串怒江、瀾滄江、金沙江、雅礱江、大渡河之水入黃河,並開運河直至天津及新疆,一舉解決北方幹旱缺水、環境惡化、生態脆弱等問題,相當於再造一個江南,具有無可比擬的經濟、社會、環境效益,堪稱華夏的地理大發現。
總理哂笑道:“談何容易。別說可行性不大,就是有可能,現在又是暴雨天氣,也不能組織大規模工程作業吧。”
韓寶來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曾經讀到一段珍貴的曆史資料:1935年7月,**率領中央紅軍穿過草地來到四川阿壩,登上麥爾瑪北麵一座小山上察看地形,他向南看到查理河,就問這條河往哪流,向導說是大渡河上遊,流向長江。**轉身向北,看到山腳下的又有一條河,於是問這條河往哪流,向導說這是賈曲,往北流入黃河。聽罷,**感慨的說:‘長江與黃河僅一丘之隔,打個洞就能把長江的水引到黃河了。’我是從這裏得到啟發的。”
地理學專家出身的湯恩華部長哈哈大笑:“寶來,別人說這話,我們說他是瘋子;你說這話,我們說你是天才。賈曲,真的賈曲是一個引長江水入黃河的最佳之處。”
“不是我是天才,是毛嗲嗲是天才。”韓寶來可不敢貪天功。
總理還以為他倆開國際玩笑,抬起疑慮的眼睛:“有可能嗎?”
湯恩華部長認真地說:“而在上世紀40年代,地理學家家翁文灝發現:由於喜馬拉雅山造山運動,三大拐彎(雅魯藏布江大拐彎、黃河阿壩大拐彎、河套托克托大拐彎)的連線是一條低地帶穀川,兩邊都是高山,一邊是青藏高原,一邊是橫斷山脈,到了黃河這裏,一邊是巴額喀拉山一邊是岷山,再往下則是賀蘭山、陰山和呂梁山。我國西南地勢高,西北華北地區地勢低,沿著這條線路,完全可以把西南諸河流出國外的水順利引到西北華北缺水地區。在很多人印象裏,西藏是一片幹燥的荒漠。其實,這是一個認識上的誤區。氣象工作者多年觀測發現,青藏高原實際上是一個濕島。印度洋上空暖濕氣流,沿雅魯藏布江大峽穀向青藏高原輸送了大量水汽,由於青藏高原體積龐大,氣團撞上它便被抬高激升直至北界,冷卻形成降水。更由於高原太陽輻射強烈,形成熱島效應,降水——蒸發——上升成低雲——降水,循環反複,故降水量非常豐富,尤其東南部念青唐古拉山地區年均降水高達2800—3600毫米,是全國大麵積降水最多的地方。我國年均徑流總量26500億立方米,水量最大的長江年徑流量9600億立方米,而藏東南雅魯藏布江、怒江、瀾滄江、察隅河、獨龍江、西巴霞曲等河流年徑流總量達到6000億立方米,水量之豐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