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拓輕輕一笑,右手慢慢抬起,掌中憑空多了一把尺許長的彎刀。掃視兩人一眼,接著手腕一抖。一絲刀光飛起,在半空盤旋一周,又消散開來,隻剩那把彎刀懸在空中。
端木拓舒了口氣,看向靜樸,問道:“真人,可認得這刀法?”
靜樸笑了笑,答道:“你手中這把刀,模樣像千牛刀。出刀從容不迫,刀意遊刃有餘,應該是千牛刀法。公子體道精深,一出手即能化刀為絲,老道佩服。”
端木拓拱了拱手,說道:“真人過譽了,我怎敢在兩位麵前班門弄斧。隻不過那黑火冥使手中的刀,卻是真正的千牛刀。”
靜樸與弘智對視一眼,輕歎一聲,說道:“二十多年了,千魂刀魔的傳人,也該出山討還公道了。”
弘智點了點頭,歎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端木拓搖了搖頭,說道:“那冥使的刀法,卻不是千牛刀的路數。”
“哦”,靜樸目光一閃,低聲問道:“他用的什麼刀法?”
端木拓也不答話,暗自凝神運氣。右手緩緩抬起,停在空中,又筆直地往前劈出一刀。刀勢平淡無奇,卻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死氣,卻似要毀掉一切生機。
“咦”,“哦”。靜樸和弘智都驚歎一聲,又對視一眼,神情漸漸凝重。
沉默一陣,靜樸冷哼一聲,說道:“這一刀,已透出毀滅之意,絕不是什麼千牛刀法。普天之下,隻有那魔刀刀法,才會有此等威力。”
“阿彌陀佛”,弘智也點了點頭,慢慢說道:“老衲曾聽寂滅師叔說法,在達摩洞中,見過魔刀一眼。刀上透出的魔性,與公子這一刀的刀意,如出一轍。”
靜樸又歎了口氣,說道:“廬州府的龍勝,前日死在那冥使刀下。臨死之前,他隻說了魔刀兩個字。我原本還不信,如今看來,恐怕是真的了。”
端木拓不動聲色,說道:“龍不敗的威勝古刀,隻攻不守,未嚐一敗。他也死在那把刀下,看來冥使的魔刀刀法,已經大成了。”
靜樸點了點頭,接話說道:“就在昨日,收到的消息。佟幫主打算重開武林盟會,派了幫中的歐陽長老去廬州,邀龍勝出山相助。龍勝剛答應下來,那黑火冥使就找上門去了。”
弘智忽然說道:“師叔曾說起過,隻有身俱九黎血脈,才能練成魔刀刀法。那冥使刀法大成,莫不是漠北的殘眾回來了?”
端木拓搖了搖頭,說道:“此事我讓人查過,黑火與各地賤民營關係密切。找出幾個九黎族人來練刀,應該不是難事。”
“阿彌陀佛”,弘智輕歎一聲,慢慢說道:“練成魔刀刀法,絕非旦夕之功。黑火肯定早已得到了魔書,卻偏偏借黑虎堂放出消息。如此看來,他們是有意要挑起江湖爭鬥。”
“不錯”,靜樸皺了皺眉頭,說道:“邊城慘禍,圖家滅門,龍勝之死。都源自於此。”
弘智看向端木拓,目光一閃,低聲說道:“公子將魔書又還給平等王,卻是將計就計。斷了各門各派的貪念,免得再爭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