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行遠不禁點了點頭,南宮無雙提前將昆吾刀亮出來,心胸磊落大方,的確配得上這把當世無雙的寶刀,又深吸了口氣,凝神仔細觀戰。
老者輕輕一抖,竹竿忽然變得筆直,“嗤”的一聲,破空刺出,卻是將竹竿當做長槍使,直刺南宮無雙胸口要害。
南宮無雙也不慌張,隻等竹竿近身,抬刀格擋。那竹竿卻如有靈性一般,貼著刀刃彈了起來,又變成了軟劍,刺向南宮無雙的咽喉。不過昆吾刀鋒利異常,竹竿雖然隻略貼了刀刃一下,瞬間便被切斷一截,斷掉的竿頭隱約快刺中南宮無雙的咽喉了。
“咦”,老者驚歎一聲,收回竹竿看了一眼。
南宮無雙也似乎大吃一驚,後退一步,將昆吾刀護在身前,隻盯著老者手中的竹竿。
老者笑了笑,將竹竿橫掃,又換成棍法,攻向南宮無雙的下盤。南宮無雙不敢再托大,錯步避開。守了幾招後,南宮無雙突然身法一變,想逼近老者貼身搏鬥,有昆吾刀在手,老者的長竹竿自然占不到便宜。
老者卻似看透了南宮無雙的心思,竹竿千變萬化,將南宮無雙穩穩壓在半丈開外。好幾次南宮無雙已然要落敗,都是憑著昆吾刀之利,才將竹竿逼退。
片刻工夫,兩人已經過了百餘招。南宮無雙身法刀術盡顯精妙,老者手中的竹竿更為神奇,隻讓台上台下眾人看得目不轉睛。
武行遠初始還能看出竹竿的路數,幾十招之後,隻覺得那竹竿似劍似刀,又似槍似棍,根本沒有行跡可循。
又鬥了十餘招,南宮無雙已經退到了木台邊緣。
老者忽然收回竹竿,後退一步,點頭笑道:“好得很。雖說依仗兵器鋒利,可能接下小老兒百餘招,實屬不易。我像公子這般年紀時,隻怕沒有如此修為。長江後浪推前浪,這江湖終歸是一代強過一代。我們這些老家夥,該服老就服老,何必還要操心年輕一代的事。告辭了。”說完搖了搖頭,也不管南宮無雙,徑直往台下走。
佟幫主起身喊道:“前輩留步。今日天下英雄齊聚,前輩何不留下共醉一場,豈不痛快?”
老者停了下來,似乎有些心動。
東萊子拱手行禮,也說道:“前輩,南宮公子乃是當今武林世家中的翹楚,七大派中也不乏棟梁之才。不如隨我等進洛陽,一同煮酒品論英雄,豈不比寒江獨釣強得多?”
雷天罡“哈哈”大笑,起身說道:“雷某年少時快意恩仇,被世人稱做狂徒。雷某卻覺得差了一個字,向來以酒狂自居。老哥若是好酒,試問這天下除了我雷天罡,還有誰能跟你痛飲一場?”
老者搖頭笑了笑,轉身掃視三人一眼,說道:“你們都是當世豪傑,小老兒也佩服。人生短短數十載,猶如白駒過隙,紅塵萬丈不過南柯一夢,你們何苦舍本逐末?我時日不多了,不便久留,告辭。”說完淩空躍起,竹竿在木台上輕輕一點,整個人如水中行舟一般,掠出五六丈遠。落地之後雙足一點,淩空再用竹竿一撐,又掠出幾丈遠。不等眾人回過神來,幾個起落便已出了營地,再也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