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袍漢子登時怒了,喝道:“別廢話了,你快去渡口等著,再派人去城裏醉香舫問一問。”
管家連連點頭,轉身又跑了回去。眾人也不敢多管,相繼走進大門。
院裏兩側都是練武場,一邊插著刀槍劍戟,一邊堆著練力氣的石頭墩子。正中站著兩排勁裝大漢,都帶了刀劍,一溜排到前廳門口。
端木銘心暗道,果然是出過武舉人的,可練這些功夫,沙場衝殺還能用得著,行走江湖隻怕還差得遠。
兩人混在人群中,跟著進了大廳。廳中擺了十來張桌子,早已坐滿了大半。眾人當即散開,找各自相熟的坐下。端木銘心跟著孔秀,邊角找了兩個空位坐下,又衝同桌幾個人點頭示意。桌上幾人都是麵有憂色,也沒理會他們。
端木銘心掃了一眼。廳中盡是員外打扮的生意人,桌上擺著茶水點心,卻沒見有人拿來吃。旁邊桌上有人低聲抱怨,“也不曉得,範家肯不肯替我們出頭?”“肯出頭又能怎樣,例錢還是少不了的。”“你什麼意思嘛?”“哎呦,你這腦子,沒得救了。”
端木銘心忍不住笑了出來,孔秀在旁邊掐了他一下,這才勉強收住笑聲。
等了一會,門外那錦袍漢子匆匆走了進來,也不理會眾人,徑直走進裏屋。
又等了片刻,忽然“哈哈”一聲大笑,裏屋走出來一個大漢,方麵大耳,昂首闊步,身後跟著錦袍漢子,還有兩個上了年紀的員外。
大漢走到廳首,衝眾人拱了拱手,說道:“抱歉,讓諸位掌櫃的久等了。”
廳中眾人都站了起來,紛紛拱手還禮,說道,“見過範二爺。”“叨擾二爺了。”“二爺愈發精神了。”
孔秀低聲說道:“這人便是範家莊的老二範大江,拜了青城派一位俗家弟子為師。他兄長叫範大海,是朝廷的軍校,聽說在北邊立了些戰功。飛魚幫都是些江湖草莽,向來不敢招惹範家。”
端木銘心點了點頭,暗想範二爺若肯出麵主持公道,飛魚幫肯定不敢放肆,不由得鬆了口氣。
錦袍漢子走到範二爺身旁,抬了抬手,大聲說道:“大夥靜一靜,都坐下說話。”
廳中眾人又坐了下來。兩個上年紀的員外走到前麵,衝眾人拱了拱手,左邊一個說道:“諸位掌櫃,二爺昨晚剛從京城回來,為了大夥的事情,又商議了一宿,連口熱飯都沒來得及吃。”
眾人紛紛拱手答謝。
範二爺“哈哈”一笑,拱手回禮,說道:“前些日子,京城鍾門主請我去吃酒,又邀我加入武林正道盟。如今,我太湖範家莊也位列武林正統了,鋤奸懲惡義不容辭。大夥的事情,就包在範某身上。”
廳中眾人都舒了口氣,齊聲稱讚。
兩位員外也衝範二爺拱手行禮。右邊一個說道:“範二爺鐵肩擔道義,為我等出麵主持公道。大夥可要知恩圖報,齊心協力支持範二爺,才不會寒了天下俠士的心。”
端木銘心也覺得有些道理,輕輕點了點頭。
左邊那人接話說道:“我二人思量一夜,決定邀諸位掌櫃結成吳中商會。大夥擰成一股繩,共同進退,往後也像沈家錢家那般,不用再受人欺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