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信笑了笑,插話說道:“兼聽則明,偏聽則暗。黑火之事,關係武林安危,我等不可偏信一人之言。”
“阿彌陀佛”,弘智深吸了口氣,答道:“諸位師兄弟,公子心懷天下,絕非隻圖一己私利之人。我等不必著急,時機到了,自會見分曉。”
弘悲皺了皺眉頭,又看向弘慈,問道:“方丈師兄,可有何指教?”
幾人都不說話了,一起看向弘慈。
弘慈沉默一陣,緩緩說道:“諸位師弟,皆是心係武林安危,能坦誠相見直言不諱,老衲心中頗覺寬慰。方才已說過,當務之急,是要清除魔教餘孽。端木公子既已潛入黑火,我等還須耐心等待,不可半途而廢。老衲已約了武當、劍宗幾位掌門相見,早做布置,也好接應端木公子。”
弘信神情焦急,擺了擺手,問道:“師兄,孫大人那裏,又該如何交待?”
“阿彌陀佛”,弘慈抬了抬手,答道:“老衲會寫信給孫大人,少林寺累受國恩,必定竭力維護正統,追查盧家莊慘案行凶之人。”
弘信歎了口氣,也沒再多說下去。
弘慈目光一閃,低聲說道:“這幾日,宋大捕頭又差人來催了,請本寺派高僧赴燕王府,替盧禦史全家做法事超度。弘信師弟,可願意代老衲走一趟?”
弘信怔了一下,當即笑了出來,點頭答道:“我這就去準備,明日便帶人出發。”
弘慈舒了口氣,說道:“有勞師弟了,途中莫要耽擱,早去早回。”
弘信當即點頭應諾。
接下來,幾人又細細商議了小半時辰,剛要起身告辭離開,外麵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弘慈往門口掃了一眼,說道:“進來。”
門推開了。衝進來一個中年僧人,神色慌張,額頭上還掛著汗水。
弘悲側頭看了一眼,問道:“圓清,方丈正與幾位首座議事,你闖進來做什麼?”
圓清匆忙向幾人行禮,答道:“稟方丈師伯,首座師父,戒律院剛查到一樁要情。弟子不得已,隻好進來叨擾。”
弘悲皺了皺眉頭,問道:“什麼要情,這般著急?”
圓清看了看弘悲,又看向弘慈,也不敢答話。
弘慈擺了擺手,說道:“師侄有話就說罷。”
圓清抬手擦了擦汗,答道:“方丈師伯,戒律堂剛剛查明,夥房那個啞頭陀,已經失蹤四天了。”
幾人都愣了一下。弘慈問道:“可是往達摩洞送水米的那人?”
圓清點了點頭,答道:“正是。他每三日往達摩洞裏送些水米,已經二十多年了。誰想昨天夥房卻尋不著他,等堂中弟子趕去查詢,才發現他四天前就不見了蹤影。”
弘智心中唏噓,這個時候,偏偏達摩洞有事,自然非同小可,該來的終究會來的。
弘悲登時大怒,喝道:“失蹤了四天,你們才發現,平日裏是怎麼巡查的?等回到戒律堂,你先去領杖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