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秀隻由著他,心想等他撒完了酒瘋,回家睡一覺,明天自然就好了。
忽然,身後有人罵道:“你娘的,哭的什麼喪。吵了老子喝酒。”
另一個也罵道:“膿包,要哭回家抱著你娘哭去。”
孔秀側頭掃了一眼,看得出是兩個尋常的江湖潑皮,也沒太放在心上。
端木銘心卻像是受刺激了,猛地站了起來,朝那兩人衝了過去。就像街上的無賴一般,相互扭打在一起。
兩個大漢開始還有些害怕,見端木銘心全無功夫,當即大起膽子了。三拳兩腳,將端木銘心打倒在地上,好一頓狠揍。
端木銘心躺在地上,鼻青臉腫,沒有還手的氣力了。
酒客們都當是醉漢打架,隻在一旁指指點點,樂得看笑話。
店裏的掌櫃和夥計,似乎對那兩個大漢頗為忌憚,也不敢上前勸架。
孔秀見端木銘心不肯施展功夫,隻感慨這呆子倒也能忍,站起來喝道:“王八蛋。範家莊的客人,你們也敢打,吃了熊心豹子膽麼?”
兩個大漢登時愣住,似乎也記起剛才端木銘心借烏九斤銀子的事,不敢再打罵了。
酒客們聽到範家莊的名頭,也都老實起來,不敢肆意看熱鬧了。
孔秀冷笑一聲,盯著兩個大漢,問道:“你們是什麼人?連範家莊都不放在眼裏,莫不是飛魚幫的?”
兩個大漢對視一眼,神色緊張。
其中一個說道:“你管我是什麼人,這小子先動手的。”
另一個指著地上的端木銘心,喝道:“小子,快滾。別借著酒勁撒瘋了。”
端木銘心掙紮著爬了起來,衣服也扯破了幾處,低著頭不敢看人,搖搖晃晃地跑了出去。
兩個大漢見對方認栽了,不由得又得意起來,側頭掃了孔秀一眼。
其中一個說道:“掃興,這酒喝不下去了。兄弟,走。”往桌上扔下一塊碎銀子,拉著另一個大漢也走了出去。
孔秀心亂如麻,發呆一會,叫夥計過來結了酒錢,低著頭走了出去。
經過方才兩個大漢桌旁時,忽然發現地上一樣銀光閃閃的物件。孔秀彎腰撿了起來,卻是當初當暗器打給端木銘心的那根簪子,不覺笑了出來,沒想到這呆子還隨身帶著。
孔秀握著簪子走出大堂,忽然轉念一想,這呆子一直以為簪子是柳依依的,所以才會貼身帶著。如今自己又收了回來,莫非真是天意?如此也好,往後自己跟這呆子,就兩不相欠了。
走出小院,孔秀回頭望了來路一眼,眨了眨眼睛,轉身走向另一邊。
恍恍惚惚,也不知走了多遠。孔秀又想起還沒有杜威的消息,不禁替端木銘心和柳依依擔心起來,腳步也慢了下來,心中猶豫不定。
緊接著,孔秀腦中靈光一閃,不好!那兩個飛魚幫的大漢,十有八九要去暗算端木銘心。那呆子功夫雖好,卻未必能躲得過去。
孔秀顧不得別的了,跺了跺腳,轉身提氣朝來路追了上去。
孔秀一口氣追出去十幾裏。前麵不遠處,臨湖有幾棵果樹,隱約望見樹下人影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