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滴過分豔紅的血珠分別滴在了那兩枚令牌上,夜聆依緩緩收回手,目光不移。

那兩枚令牌夜聆依此時並沒有『操』縱,它們卻自己懸浮在了空中。

夜聆依的兩滴血緩慢但卻毫無阻隔的在令牌上的紋路裏蔓延。

令牌本就不大,不過掌心大小,不一會兒,整個令牌便已被血浸染。

一絲奇異的感覺滑過心間,夜聆依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抓住白渙冰的手腕,右腳點地,甚至來不及轉身的飄身退出了那梧桐林。

那是她多年刀尖『舔』血生涯賦予她的近乎直覺一般的預警,從未失靈。

異象,在此時突生。

那兩枚令牌此刻仍懸停在原處,隻不過,卻發生了些異樣的變化。

夜聆依憑借因甚少使用而良好的目力能夠看得清,原本那令牌乃是近乎黃土一般的顏『色』,現在卻變成了完全的漆黑,高貴而神秘。

那兩枚令牌似是在彼此牽引著旋轉,軌跡乃是一個圓的形狀。隨著它們的動作,平地而起的狂風中“嘶啦嘶啦”的聲音不斷響起,不待夜聆依仔細辨別,那一片梧桐林竟是同時拔地而起!

上千棵梧桐樹以一種特殊的排列繞著那兩枚令牌開始旋轉,隨著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那直徑足足兩公裏的梧桐樹“大圓”也開始收縮,梧桐樹的影像也開始模糊。

終於,那旋轉停了下來。

最終,一個直徑三米的“大圓”成型,而那“大圓”中央則是一個直徑兩米的“黑洞”。

那梧桐樹形成的“圓環”仍在徐徐的旋轉,而那令牌則像是完成了使命般有意識的到了聆依的麵前。

夜聆依抬手抓住那兩枚令牌,微不可察的舒了口氣,方才若不是她退的及時,此刻那灰『色』的空間之門上未必染不上血『色』。

一把摁住準備前衝的白渙冰,夜聆依踱步走到那空間之門前,不慌不忙的轉身。

白渙冰此際可謂納悶的很,之前這位爺不還挺著急的嘛?但很快,她臉上的疑『惑』就變成了“驚悚”,因為......

“諸位,同在江湖,此雖夜家所屬,但有機緣自當同享,若有意同入的,尚請現身一敘。”

白渙冰看著眼前這臉『色』毫無異樣侃侃而談的某人,“無語凝噎”。

她就想問問,之前那個高冷的比銀城最冷的冰蕊都冷的絕醫大人去哪兒了!

為什麼這一次見到她,總覺得變了好多,就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難不成她這段時間受什麼刺激了?

夜聆依站在這空間之門之前這麼說,擺明了就是要是不出來那就誰都別進去了的架勢。

於是,之前自以為跟的很好的眾人,不得不顯出了身形。

隻是這率先出現的幾人,倒是讓夜聆依驚訝了一瞬。

“月城主,陰宗主,諸位家主,你們這是......”聆依的確疑『惑』,以他們的身份,何需來此?

“嗬嗬,絕醫大人有所不知,嗯,宗門一直有記載,幾乎每隔幾十年,夜家都會有一位天階之人進入此地,之後便不在出現在世間,所以我等......”月雪寒瞟了聆依身邊對自己愛答不理的幹女兒一眼,有些尷尬的開口,其他眾人也隻有賠笑,他們之前的行為委實是不太光彩。

“原來如此。”看來他們這些人算是病急『亂』投醫了。說實話,因為剛剛她之前一心尋路,對於些個大佬也沒仔細感知,所以也就不曾發覺,初看到這二百人以上的天階大軍,她著實是驚了一下,此刻才算是了然。

不過她還是認為他們飛升困難的原因在於天壁,從夜陵裏求突破,未必能得償所願。

“諸位無需介懷,我與夜家已無瓜葛。”

說完這句,夜聆依也不多言,轉身拉著白煥冰就近進入了那圓環,她要是不進,這些人是不會進的。

“諸位,絕醫大人如此盛情誠心,月某人可就先行一步了。”銀城城主月雪寒臉上掛著堪稱“溫文爾雅”的笑如是說完,身形一閃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眾人見此皆是一驚,紛紛暗罵這老賊忒不仗義,但腳下卻是誰也不肯再慢了。

幾乎是眨眼之間,原本極為熱鬧擁擠的地方便是空無一人了。而那空間之門仍是在靜靜地轉著,神秘而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