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折騰了好幾天,夜聆依也不曾覺疲憊,本是沒有睡意的。
然而聽過鳳惜緣去時那句話,夜聆依卻是真的認認真真的睡了一整個下午養精神,直到太陽落山,寒疼來襲,這才醒轉。
“甭看了,人沒藏在房梁上。”
夜聆依大是懵了會兒,轉過頭來這才看見燭光下歪在椅子上坐著的簡忌陽。
這人……該不會在這兒一直沒走?明明她睡前趕人來著……
在這幹什麼?發呆?不是安靜的住的人啊。
夜聆依存著疑『惑』凝神,變了變久了發僵的坐姿,靠緊了身後的欄杆,然後毫不意外的見到簡忌陽無骨蛇一般『摸』了過來倚停在她身上,不動了。
但凡有她在的地方,這人是絕對不會倚別的東西的。
夜聆依垂死掙紮的推了推,沒推動,於是把手從他腰下抽出來,任由他順利的歪進她懷裏。
她一點兒都不想在隻有她二人在的時候挑戰他的臉皮。
何況——
“說吧,什麼事兒啊。“
這次是她有求於人。
夜聆依一本正經的點頭:“嗯,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
簡忌陽整了整衣袖,連譏笑的力氣都欠奉,隻把眼皮一翻,道:“得了吧,誰瞧不見你這幾天衣不解帶的恨不得黏在他身上照顧,話都沒跟我說幾句,可這會兒人才醒過來多久啊,你心思剛鬆下來,便急急甩臉子把人攆走,難不成我比他還值?我可不敢這麼自戀。”
夜聆依依舊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點頭,意思是的確沒那麼值當。
“我此來並州,原就是為尋你,並非此刻臨時起意。”這是實話,夜聆依語氣一派坦然。
簡忌陽一聲哼哼以示知道了。
“你手中可有‘千璃’的解『藥』?”夜聆依問道。
簡忌陽實在還沉浸在人是來專程來找他的得意中,頓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什麼?你說千璃?!”
一秒鍾的遲緩後簡忌陽翻身撲了過來,然而十分之一秒的時間裏,夜聆依抓住他起身的空檔翻了翻身,躲開了他的熊撲。
“……不是我。”這反應還是在意料之外了,夜聆依默默揪回了被人薅住的袖口。
簡忌陽捂著鼻子把自己的臉從不甚軟和的床上拔出來,目測了一下自己和夜聆依間的距離,默默仰頭委委屈屈的倚到了身後一疊被子上,悶聲道:“也對,你怎麼會中毒。”
他『揉』了『揉』鼻子,想了一會兒再道:“也不是你男人,他全身上下裏裏外外我都看過,沒什麼『毛』病。”
夜聆依心道要不是療傷全程我是一路跟下來的,確認鳳惜緣並未被扒衣服,憑你這描述,不理智一點就能把你剁碎了喂我們家大黃去了。
“是元升帝。”夜聆依道。
簡忌陽一愣:“嗯?是他?”
“怎麼?”他這反應似乎別有內情。
簡忌陽沉思一會兒,道:“若是他的話,那‘千璃’八成就是那位李皇後從我這兒求去的那一份兒了。”
夜聆依沉默,不是為皇家那點子齷齪,而是想到簡忌陽的原則,隻要是漂亮女人,他幾乎是原則內有求必應,才不會管可能因此而死的是乞丐還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