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得腳不沾地的十月份,最後一天裏,映京逍遙王府主人院兒裏的那盞燈,終究是滅下去了。

是,除了月中正是十五那晚,夜聆依是在皇宮朝華殿正殿裏坐守了一宿,其他她確定是住在逍遙王府裏的時候,幾間屋子都是燈火通明的。、

也就是說,人為保持的客觀條件,是不允許發生什麼沒羞沒臊的事的。

整個十月份,二十好幾天。

因為突然上來的別扭勁兒,畢竟曾說過多少次的不行不能等三年十八歲,最終卻是給自己親手破了……

還因為小夫妻頭一回的第二夜裏一些不好宣之於口的賭約條件……

其實,細說來也是殊為不易。誰還不是血氣方剛的少年人呢?那等極樂滋味一朝初嚐,之後卻半不得已半羞臊的拿刀子逼人規矩著純陪睡……硬是扛了一個月,一個月!也算是個極限了!

又想著接下裏的日子裏,說不得會更忙,下午時候兩碗烈酒入喉,又兼美人今夜格外膠人些,也便,半推半就了。

隻是,難得縱情一回的二位皇帝陛下是如何都想不到,這一番悠延了兩日的親密纏綿,還真“惹”出事兒來了,大事兒。

南疆王死了。

有充足的證據表明,殺人的是死了那位的親公主,燕寄瑤。

這事嚴格來說跟她們兩個一床被子睡覺也沒有太大幹係,二位當事人也並不覺得那慣會作妖的又跑出來了又什麼要緊,遲早的事兒。

隻是,正是因為她兩個熄了燈挪去了幻玄裏,木青一夥並卿羅一幫,早早退去了二裏地外,這才能讓南疆王的屍體有機會橫在了逍遙王府大門口,一直到十一月初一清晨,這條街上起床最趕夜聆依以往起床時間的那位老人家,最先看見並被嚇到背過氣去。

然後這可就沒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自從當上天隕朝廷名正言順的客卿起,就愈發忙得嘴角上火起泡的若大姑娘帶著善後的人闖上門來的時候,“出事就跑”的男人正要進傳送陣,見得她來,禮貌而得體的含蓄一下,攜著眼角濃到一時半刻化不開的春色,衣衫未整的便閃身不見了蹤影。

後腳現身的夜聆依倒還是清冷的模樣,隻是看她頭發,這不束不簪的樣子,可是許久都未有過了吧?

若水把視線在她身上上下尋梭了三個來回,覺得看見的都是“有傷風化”四個字,但一來這是人家私事,二來她自己可還是個姑娘,總也不好說什麼,就算她再憋得慌!

夜聆依則似什麼都沒有,麵色平靜的打招呼:“來了,坐。”

為了流程和掩人耳目問題,這一段時間了若水是會固定日子到她這裏來且要待三四個時辰的,隻三四回她就找出了兩不相擾且不會尷尬的相處模式,眼下“關鍵”時刻,她當然不能“露怯”。

“今日這麼早的趕過來,是想做第一個給我解說外麵熱鬧的?”夜聆依道。

若水心底裏“嘿”了一聲,感情,剛才那位那副樣子不是裝出來的,您二位真的是我讓人把門撞開那會兒才有所察覺,慌慌忙忙沒收整好就出來的,到現在還對狀況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