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夜聆依具體什麼應對?
當然是“沒應對”,也就是對於這件還沒鋪開到明麵上來的事,沒有任何行動的意思。
一個,人家笑眯眯說著“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放她自由請她來看戲……不是,觀禮,是怎麼看怎麼沒有認下她的心思;
二個,則是她自己也不想平白整出什麼幺蛾子來,親爹是什麼,能吃嗎?
悲情一點說,就是:她早就過了需要爹媽的年紀,隻有繈褓裏積攢了的少的可憐的軟弱,早就一口氣葬送在了那個沒有再來一次可能的七歲。
哪怕這個時候,這個很特殊、讓她很心緒不寧的男人突然吐出“巫離月”三個字,並告訴她,她當初著實沒能尋著屍首的娘沒死……或者她娘幹脆就是花戀容,她也不可能有比這一會兒剛大的動搖了
文家的試練塔裏,接觸千字文時衝擊她的是“心魔”,卻也隻不過是“心魔”。而她的心魔從來不等同於她的內心……
“絕醫大人,有請。”“扶桑花”開口了,“扶桑花”微微偏頭衝她笑了。
夜聆依微不可察的僵了一下,胡亂的點了下頭,還記得拍了拍暈暈乎乎就被晾了半天的夜玉笑,而後步伐如常的走向了大廣場上被圍在中間躺著的那個,能讓她暫時集中心神的花家少主,花無間。
比文家閉世閉的還要徹底的多的花家,能知道她這麼三年前還是個螻蟻的人物,不用說,肯定是躺著那位的功勞。
也是因此,方才“扶桑花”待她以禮,才會引起騷動——從他簡簡單單的隻有一個眼神的“鎮壓”動作來看,這人平日還是蠻有威望的,不是很犯眾怒又明擺著不明智的事情,眾人不該有反對的反應的。
可夜聆依做過了係列猜測,也是沒能料到,這重要的事兒,會這麼不一般。
上次迷迭之森一別,九月底到今日,差不多得有兩個月了吧。
當時花家救人的部隊趕得那麼及時,她沒給出理會的態度他們還有“拚命”的氣勢,可見花無間還是有好好活著的必要的。
但是,怎麼對當時半死不活的花無間來說,沒有比之更重要的事兒的“驅魂”一事,會堪堪拖到了這倆月後!
還剛好就讓她來的這日遇上了!
世上沒有無厘頭的巧合,這事兒,背後肯定少不了許多有趣兒。
隻不過現在麼,她勉力扮著任人擺弄的階下囚的角色,自然應該老老實實的把戲唱好唱實在。
“扶桑花”——
說來,這位到底叫什麼名字?
夜聆依人已站到了廣場最中央,很是威嚴莊重的祭台高搭在這裏,同一水平線上的隻有她自己一個,地平麵上祭台邊,那原本的“主持人”離她最近,卻也有著十幾階大台階的距離,要是她想,大可以伸手不費吹灰之力的把的確挺討厭的花無間同誌順利掐死。畢竟,他這會兒暈得死死的,正是任人宰割。
可就是這麼著,她還是能出這麼一回無關緊要的神來,隔了好大一會兒了,突然才想起來應該剛見麵的時候便問問人家姓甚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