撈過來丟出去的那東西是會把加菲砸死還是砸暈,夜聆依還是有數的。確認砸翻以後,揮手甩上了門,她就沒再去管它。
她腦子裏現在亂的很,如果有可能再睡一覺,她會再樂意接受沒有。
隻是,現在是沒可能的。
“醒了?”
夜聆依習慣性捏眉心的手早發動了兩次攻擊後,早就停下來,隻是一直搭在臉上沒挪,此時翻了個個,卻還是壓住了口鼻,聲音從她手下受過阻隔傳出來,聽起來依舊悶悶的。
身側鳳惜緣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磨蹭,最終反握住她搭過來的手。他也沒著急起身,陪她躺著不動,略等了一會兒安靜後,才道:“夫人已醒,為夫何敢耽擱?”
“不相幹,你再歇一會兒,先前那一情急之下,你不考慮後果的靈力盡出,免不了傷到根基,此時身上也少不了疲累。”夜聆依側了側腰,稍離他緊了些。
這一句話已經夠仔細了,可她略想了想,又從另一個角度解釋了一句:“一整個白天都過去了,現在外頭該發生的,也都發生了,我們,也不急於一時,你且歇歇。”
這話裏便是本來有什麼情緒,這麼一遮也聽不出來。
鳳惜緣伸手把她那一隻手也抽過來,拉住,揣到了胸前,撐起上半身貼了上去。
“話雖如此,”他隔著衣裳在她肩膀上蹭了一會兒,輕聲道,“隻是夫人,你當真不想盡快出去看看?”
“看什麼?”夜聆依抽回一隻手來,也撐起上半身,卻是倚到了床頭上,同時分神想道:怎麼每次她想躲懶的時候,無論大事小事,要緊事瑣碎事,他都得跟她反著幹,偏偏,隻要是他選擇了開口了,她就肯定沒法拒絕。是沒法拒絕他親口說的,也是沒法拒絕沒自己遮掩了的本意。
“夫人的父親,夫人的族弟,夫人的妹妹,夫人的娘舅。”鳳惜緣數一個挪一分,數完就又貼她身上來了。
如此一樁僅僅關於行動早晚的事情,都能隨口數出四個“原因”來,看來她是非去不可了?
夜聆依挑了他一縷頭發,學著他的玩兒法,並不費力不討好的去尋發梢,隻在中斷截住,繞在指間勾來傳去:“怎麼不說是你的父親,你的族弟?”
這話題可就偏了,鳳惜緣卻也不去掰正,見夫人這會兒不是太願意讓他膩氣親近,便翻身回去撐起來,同樣倚到了床頭,順著話回道:“這些親戚,現都隻是夫人名義上的,說是夫人的什麼人,是說得通的。至於說是為夫的……夫人尚且不認,為夫如何認?”
似乎很有道理麼?
夜聆依仰頭頂到牆上,看了他一眼,忽然認真問了一個完全不搭邊的:“你現在,感覺如何?”
“嗯?”鳳惜緣似有疑惑,隨後了然一笑,“夫人如急於此刻,為夫必然遵從,絕不敢推拒,亦不敢有二話。”
夜聆依沒上多少力氣的睨他一眼,扯了扯嘴角,翻身壓上,陪著他“一本正經”,點了點頭:“也行,不好浪費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