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節上的東西,由於陸子彧敘述中的有意揀選,鳳惜緣沒能知道太多。
但這不妨礙他從其他地方,了解到他家夫人此行的隨心隨性或者說是遊刃有餘,即她一路過來,都悠閑的可以。
大金同誌一聲吼,小半個天南抖三抖。這之後想追查自己夫人的蹤跡,相對而言就簡單多了。
鳳惜緣從踹下陸子彧的地方挑了個直線向南出發,也不曾查看一下他開始走的地方具體是天南的哪個方位,後麵越走,也就越發的不知自己究竟身在何處。
直到另一片比較眼熟的地方,遠遠的進入了他肆無忌憚的撒出去的神識所可以覆蓋的地區。
是豫州,豫州府住著個已經回家的夜忘兒。夫人那麼放在心上的妹子,手裏肯定還抓著一把刀。而且,小丫頭這一把,恐怕是這一路上所能有的裏,最難掏出來的。
鳳惜緣抬頭看了看模模糊糊的滿月的位置,大致估量了一下現在的時辰,不免就有些耐不住的焦躁。
不過豫州府總是要去的,想也肯定很難纏、說不定還已經睡了的小丫頭也是要見的,但……沒那麼順利——
來人一臉的暴躁加煩躁,恨不能將想要做掉某人的心思直接轉移到眼前的某人男人身上。
阮煙杪先前跑的時候跑的太急,根本來不及拐帶上羽釗,有個吞天獬倒是很積極,但那玩意兒有還不如沒有,所以她一腳就給踹開了。這就導致了,她被著意來追她的人發現的是無比的快,抓到的也是無比的順利。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那位爺怎麼就非要盯著她不放!她都從文家逃出這麼遠來了,她還是要把她釘死在這裏。釘死就釘死吧,她技不如人,沒什麼可抱怨的。但關鍵是,爺您又一次抓我這無辜之人做壯丁,好歹該有個正當理由吧!
阮煙杪把抓在手裏的蝴蝶刀往鳳惜緣胸膛上重重一拍,頭一回在這位麵前如此悍不畏死:“十九爺,您行行好,可別再惹您家夫人生氣鬧別扭了。我們這嫩胳膊細腿的,可難陪您折騰!”
她這話說完,轉頭就想走。倒半點沒有放完狠話就慫了想跑的意思,但實在是心累的無以複加,不得不弄的事情幹完了,她就絕對不想看到這什麼夫什麼婦的麵孔了。
哪怕,眼前這位人夫,曾經還是她“蠢”心萌動的對象……嗬嗬。
但是這回,是一直急於趕時間的鳳惜緣一胳膊攔住了阮煙杪的去路,不讓她走了。
始終覺得自己是無辜被卷的路人姑娘,在暴走和等個一會兒再暴走中糾結了得有七八秒鍾,才勸服自己:生命誠可貴!
鳳惜緣倒也沒為難她,畢竟他真的還在趕時間,阮煙杪這個有了上回和夫人一起文家那趟才因為夫人眼熟起來的“後生”,對他來說,她所具有唯一的值得被攔下的地方,就是她是個女人……
*
事後——
阮煙杪孤身一人踏上回文家的路的時候,絕不是第一次的質問自己:她到底為什麼要那麼不知死活的逃出文家,逃出那堅實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