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著灌了一耳朵的陳年往事或者說是積年舊怨,夜聆依可算是徹底沒了聽戲的心思。而聽過這些東西,也讓她可以很堅定的判斷到:她在這件事裏,頂多就是個引子,沒傷人也沒欠人,不算在這些牽扯中,更多是被波及。
所以夜聆依鬧清楚原委之後,有鑒於這幾人的恩怨已經超出了可旁聽的最高限度,扭頭就想走。
可是紫陌這個時候的表現,就太不像一個合格的大宗主了。她之前分明站都站不穩了,一下子似乎有如神助般,竄到了還沒來得及動彈的她近前,一把就薅住了她袖子。
紫陌就真的隻是伸手拽住而已,想掙開還是挺容易的,但是,看看現下這個場麵吧!她想走是應該,但並不是事件中心的人,突然跟事件中的人拉拉扯扯起來,硬要把不招人稀罕的“焦點”往自己身上拽,也不是個事兒。
於是夜聆依閃念之間變了打算,飛快的偏頭給了她個口型,而後半是無所謂半是安心的待在了原地。
說歸說,是歸是,但她不相信,在場幾位,有誰敢直接把她拉下水。
而老東西想把她牽扯進來不是不可以,跟先前一樣便是——她脫不開她也別想好過。所以,夜聆依就張口表示倆字兒:好說。
有報酬,就好說。
紫陌仍舊笑眯眯的,慢動作撤了有辱斯文的拽袖子的手,,不點頭也不搖頭但表達出來的意思,明顯是萬事好商量。
夜聆依維持著偏頭的姿勢有一會兒,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向紫陌傳音道:“紫宗主,問你句實話,照當年情況,你徒兒在你二人之中,和誰跟親一些。”
這就相當於是問當年哪個才是第三者,頂多就是措辭委婉了些。
紫陌還保持著她神賜的慈祥,沒吭聲。
但不吭聲也是一種答案。夜聆依解了自己最重要的疑惑,也就不再主動摻和。
接下來的時間應該是夏思萱的。
然而,正常來講,夏思萱聽這故事之後的反應,應該是和紫陌乃至夜聆依差不多的。她本不想這故事存在,自然這故事已然存在之後,她也不會有太大的反應。
事實也確實如此: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之前,她是個孤兒,知道自己身世之後,發現自己孤兒還不如,幹脆不是個人。
而紫陌是把她養大的師傅,秋回是她從小敬重長老,現在卻想要她師傅的命。
這就是她接受到信息之後不變的堅持。
姑娘的好心性,並不僅僅表現在平常。
但是,從一開始抓著這事不依不饒的,就另有其人。
非要把表麵的和平撕碎的人是秋回,當年受了欺瞞,到如今疼的撕心裂肺、被剝奪了幾乎所有一切的,也是秋回。
所以這場恩怨的關鍵,在於且隻在於秋回。
夜聆依在紫陌把故事講完的時候就把蠱王的金絲收了。但那時秋回並沒有動,現在也沒有。自己察覺調查推測出當年是一回事,被當年的這人親口說出來,則又是另外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