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聆依這回再見文思正,和上次她作為一個“新媳婦”去文家參觀閑逛攪事兒時,他“小輩裏的領航者”、“主位陪客”的身份不同;和更近一次,他兄弟幾個齊齊去映京幫忙閑玩兒時他僅僅作為其中之一的“純質少年”的身份也不同。

這少年這回來的時候自己最清楚自己肩上扛著什麼樣的擔子,見麵說話都很是講究克製,一言一行在提醒別人的同時也在警醒自己,他此行是什麼身份。

文思正人到了這裏,給夜聆依知道了這邊接手的人是誰,這也就是最重要的事情了。所以看眼下情況不好尋出與她單獨密談的機會,便也不做無謂的耽擱,走了過場上了寒暄,他便一刻不等的先去辦他現時間能辦的事情。

而他這辦起事來,更是井井有條,披著溫柔講理外表的“雷厲風行”。把文思玡扔在這艘當世最安全的船上,卻帶上另兩個當作武力幫手帶來的,即刻便腳不沾地的回岸上忙去了。

所有在表麵上的或藏在暗裏的,但凡他認為是文家應該做到或插手而文涵正那邊還未能顧忌到的,他是統統都處置了。

不過一天時間。

這少年看著不溫不火,悶而沉穩的過於老成,在別人那兒看著像塊石頭,卻實在是個狼人,有著文家曆代掌舵人普遍所缺的狠辣。

可是狼人沒什麼不好的,就因為他是個狼人,夜聆依二十四這日晨起同他第一次“交接”過後,同樣一刻不多耽擱的拉著鳳惜緣回了幻玄,借著那還未散盡的困倦,拉著這人形接觸型的安眠藥,便是一覺順暢的睡到了這日天黑。

等魔魅到位,她醒來再出幻玄,最終擺在她麵前需要她親自處置的,也就那洮河河靈這一個別人想動也動不了的麻煩。

何其貼心,何其讓人省心舒心。

夜聆依了解過情況後,當即就甩了一個唯對方可懂的“眼神”給鳳惜緣看。其時因她先前一直惦記著補眠,竟是仍舊未曾發覺這人從早上持續到此時的別扭。

而鳳惜緣本人又不知是怎麼的,他家夫人當他狀態正常對待的時候,他真的擺出了正常狀態。不過,他這份“正常狀態”——

人“吃軟飯”吃多了是能吃出慣性吃出“理直氣壯”的。這家這當小叔的非但一個笑眯眯的表情嚇走了他那一直乖的不行但在他眼裏實際乖的過分的能幹侄兒,還翻手又把夜聆依塞回了幻玄裏。

夜聆依睡足了好心情,可愣是沒經曆過這種突發狀況,她也不去想這人這下子是受什麼刺激,也算是被慣出了對著鳳惜緣的時候,“不問緣由也可發難”的“毛病”,登時就爆了。

給了他自由進出的權利可是了不得了!幻玄可到底是她的!

夜聆依這一時的激動來的沒著沒落的,她站穩了身子沒等加菲瞪眼問出那一句“咋了”,就又轉身出了幻玄來。

可是她這剛出來,一隻“火球”就懟到了她臉上,她條件反射的伸手一擋,後仰的身子卻被鳳惜緣早有準備的鳳惜緣一把撈了回去,好容易安靜下來後仔細看去,這可不是那河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