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遠在動手之前,你其實就見過那位了?”夜聆依不相信什麼似的,違背習慣再三確認。

南疆王族那位姑娘倒還穩得住,但被這麼一個人這麼問起來,心底未免發虛,她將事情經過又在腦海中捋了一遍,確認沒問題,才慎重點頭:“嗯。”

嗯什麼嗯……

夜聆依麵色冰冷,語言空白,隻在心底毫不掩飾的對此表示了唾棄,那位“閨女”分明一臉狼顧之相——她評價其自己這具殼子也曾用過的容貌實在是半點不覺異樣——你要辦的又是事關你前途的大事,居然真這麼容易就放任人跟著你一起進來了?

別說這其中有沒有什麼曲折,總之事實擺出來之後的確是這個樣子。

夜聆依沒急著站起來,兩根手指抵住了眉心,耐著性子低聲道:“給我一個還能相信你判斷力的理由。”

王族姑娘許是之前傷到腦子了,或者單純沒清醒夠,竟然聽夜聆依之後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似的。

她頓了好一頓,略有沉吟,道:“我其實知道她目的不純,守護靈需生血祭……隻是沒想到……”

隻是沒想到被一個藏不住情緒的悶罐子反將一軍,所以壓根不是判斷力的問題,而是更嚴重的執行力相關的問題?

“不是,”生人誰瞧見夜聆依那麵色,都要慌一慌,而且這姑娘還是有所求,她抬頭瞄見了就急忙解釋,“她背後還有人隨行相幫,守護靈都未能察覺,所以我……”

“男的女的?”顯然夜聆依對於後半句話不關心,直接無情打斷。

王族姑娘一噎,頓了頓,道:“男的。”

所以又是百裏雲奕了——夜聆依完全不做他想,一把把盆子扣在了百裏雲奕頭上。雖然……事實上她這一下子也沒扣錯。

如南疆這次這事這麼大的陣仗,能夠一力搞出來的人無非那麼有限幾個,若水、東方泠湛還有不想承認也得承認的百裏雲奕……這其中唯一沒有正麵正經出場還有“前科”的,也就百裏雲奕一個了。

而且從蘇幼因到雪寒柔,無一不在一步步證明著她最初的猜測。

說起雪寒柔——

夜聆依伸手跟鳳惜緣要過了那終於得以正式出場的寶貝盒子,那“閨女”不顧血脈牽連的性命闖南疆,是為了這個東西,她背後幫忙的百裏雲奕對此似乎也有興趣,還有也被他唆使的雪族族長等人……

估計雪寒柔那大族長也是太信她又太敬她讓她,見她也來南疆差不多就放棄了原有的想法了;到半途看見她明確表示了對南疆、對這東西有那麼點兒興趣,率眾艱難行來的一族族長更是直接招呼都不打一聲的直接放棄。

嘖,又欠一份情。

不過說實在話,這樣的也真的太過讓人舒心順意,畢竟就算是欠,夜聆依所欠也並不隻這一樣,有句話怎麼說的,虱子多了不怕癢,債多了不愁。

接盒子的過程中,夜聆依被那遞盒子的人一根不肯老實的手指強行勾回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