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麵上看,這話是把威脅恐嚇強行扭曲成了“趁火打劫”。

但是單單就事論事的話,那理論上會“吃虧”的人也並非是全無好處可得。

端看他是否願意,以及對於這個提議會是怎樣一個態度最終付諸表達。

夜聆依有耐心的等著,冥冥之中廣大吃瓜群眾沒耐心的等著。

半天過去,成與不成的,鳳惜緣好歹是擠出了一個字:“……好。”

不是爽快人,但總歸是做了一件爽快事。

夜聆依立時不見半點勉強的做出了“欣慰”的態度來,氣度十足的又撤一步,拍了拍鳳惜緣的肩,也是一樣的爽快:“記賬,必還。”

於是鳳惜緣不笑了。

且說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這四個字的同義語句,是“欠賬,不還”。所以鳳惜緣被“空手套白狼”了,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委屈一點點,憋悶很多點。鳳惜緣抿了抿唇,往前邁一步眼看著就想放棄全身力氣而倒在夜聆依肩上去,與此同時他“嬌嬌弱弱”一聲喊:“夫人……”不就是認個錯麼,他確實招架不住夫人的攻勢,何況同夫人認錯也沒什麼好別扭的。

“打住——”可脾氣上來的夜聆依哪吃這一套,曲起兩根手指便頂在了人眉心,單憑這手指力氣,即頂住了他一個大男人的重量。

夜聆依稍稍降了降胳膊高度,給自己的視線讓路,往那邊2號所在看去。

她跟鳳惜緣這邊瞎折騰閑掰扯也有一會兒了,可眼看那位仍然胳膊淌著血,閉眼喘著氣,半死不活但又不死非活,大概率可能是她倆在這兒再自顧自一會兒,那邊應該也不會出事。

於是夜聆依放了心再不去管別的,專起心來對付這無能比之更鬧心的。

她手上使力把人頂回牆上,繼而連退兩步搶出一點自由空間,“唰唰”兩下擼起袖子,雙手握拳手背朝上,把胳膊伸到了鳳惜緣眼皮子底下。

但見她雙臂各有一道已止血的刀痕。

“真正放血那個的確是我,但你芥蝶散開而本人來的一瞬間,切P換人了。”照舊是生詞不懂,但意思相通。

所以夜聆依方才那一聲“打住”,是要他先等她把相關事宜盡數列舉完,換句話說,她這裏迫切需要他道歉的,可不隻諸如言語上的磕絆這一等的小事。

還有“隱瞞不報”的大事呢!

雖然說,照實講且平心而論,夜聆依她自己分明也有沒跟鳳惜緣的說的事情,而且也同在今天爆出來了。然而她委實比較幸運,這“爆出來”的方式刺激卻意外的有奇效,方才有2號出現那一場耽擱,鳳惜緣早失了“問罪”於她的先機。

現在一切都是她的主場,要接受“審問”的,隻有他鳳惜緣一個!

真乃天時地利與人和!

鳳惜緣盯著人也被盯著,沉默半晌,沉聲道:“夫人,你是何時知道的?”

按說這問題沒什麼好隱瞞的,不過一個時間而已,說了又不會虧了,也並不會影響夜聆依此時對於對話的主導地位。

但夜聆依卻隻道:“早就知道了。”以此來隱晦表達她對他不先乖乖坦白反而質問她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