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欠我的?”原主終於再抬頭來,直直盯著夜聆依,那雙相像得讓鳳惜緣生雞皮疙瘩的紫眸裏,竟然漸漸起了一點不受控製的、違和的怨毒意味。

“你現在擁有的一切,哪一點不該是我的!”

這,可就有點說不著了吧?

夜聆依再次無言以對,並,直接給人幹倒完事兒的想法,再次在她的各種“策略”裏占據了上風。

且不論二人脾性本事的差別,也先不探討夜聆依如今的所謂“成就”,究竟和第二個什麼人有沒有關係;

隻說一點,她倆唯一的利益碰撞點,不過就是夜聆依現在正用著的這具身體。是認為,如果夜聆依沒有這副身體根本什麼都幹不了,所以這具身體就成了她目下一切所得的濫觴了?

然而真正事實如何呢?

事實上,當初夜聆依異世死後穿過來那會兒,這身體已經是“屍體”了,要爛不爛的靠藥煨著才能勉強在棺材裏維持著個人形……要不是幻玄、生死泉的功效之逆天,現世上哪還有這麼一具胳膊腿兒俱全的殼子?

再別說經生死泉與夜聆依自己的物理化學雙重改造,而後又是魔魅又是夜家的血脈之力,早跟那廢物堆成的原殼,幾是沒有半點聯係了。

夜聆依氣得狠了反而有了異樣的平靜,無悲無喜的將眉一挑:“這身體都沒處子之身了,便是我敢還,你敢要嗎?”

天地良心,她這話並無任何秀恩愛的成分在內,隻是就事論事,還算委婉的敬告對方,咱這廂唯一有丁點兒可能勉強自己承認的所欠你的,就是這具身體本身而已。

不過承認歸承認,想要回去,那再對不起,除非咱死,否則沒戲。

夜聆依一言開了自己的話匣,同時實在不想再耽擱個沒完沒了,於是這話剛落,不待對麵反應,她便搶先接下去,且接的還是另一條事項了。

“其一,未免單方麵的誤會,另先跟你解釋一下,用你這身體的報酬——那些之前害你死的仇人們,都死在我手底下了,其中個別還活著,那是人家自己命大,但是該走的流程,我一項沒缺。當然你要不認,也無可厚非。隻是我當初付賬的時候,是當你默認的,所以你要再找我討第二次,那不可能。”

“其二,同理,你非要把你的一無所有歸結於我的‘鳩占鵲巢’的話,那在於你也有道理,而我也沒辦法。但我沒法強迫你改變想法,而你,也沒法單靠語言讓我接受你所認為的‘正確’。所以最終,還是刀槍底下見真招。”

“其三,有關於你方才著重提起的爹娘,我倒也不介意多說一句:雖然我本嫌棄,但真要做個區分的話,那倆,都更算我爹娘。這一點,你可以在向我爹討回‘公道’的時候當麵質問他以求證,哦對,他活著呢,夫妻兩個都活得好好的。”

這其一其二其三,長長長長一段話,可是把“囉嗦”二字詮釋到了巔峰,也是把最煩這麻煩的夜聆依逼到了極點。不過也難怪,任何她想要一勞永逸的時候,她都還是能夠克服本性,閉眼蒙心一通狂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