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惜緣猶豫著現在就想挪過來,但看夜聆依還蹲著,姿勢不方便,便原地正躊躇著,聞言下意識問道:“夫人可能確保其無害?”
估計夜聆依被各方激起來的火氣還沒消幹淨,然而這會兒沒外人了,隻好都甩給鳳惜緣,她一手捏了加菲脖子把那暈乎個沒完的沒用東西提溜起來,另一手上則縱著自己是棍子就要轉兩下的毛病把迷迭妖甩了好幾甩,這才將之往加菲懷裏一戳,又甩手兩個一起扔給了幻玄裏的汐水。
她轉身,正麵直視鳳惜緣:“嗯,我明確察覺它會是我識海裏一不定時炸彈,於是不做抵抗就讓它在裏頭長駐了。”
這是暗裏嘲諷誰傻呢?
鳳惜緣瞬間沒了聲息,並抿緊了唇。
就幾步的距離,看著他是想過來,卻生是被夜聆依無形的“氣場”逼得半點不敢挪。
男人可憐極了又自知極了故而委屈極了。他將懸停在身前的那手晃了晃。隻有一個“囚徒”剩下的手銬瞬間被他甩出一陣叮當響聲,也清脆極了。
這人這景的,換誰看了能不覺得自己、不、是那邊兒的夜聆依,夜聆依是“罪人”。
夜聆依自己,尤甚。
然而她也絕強,但見她深呼吸一口,將手一揚,蝴蝶刀脫手飛去,且是打著轉拐著彎兒的飛出去,“嘭嘭”兩聲隔著一段時間挨個響起,是她把自己剛過來這邊時就隨手固定在洞壁上的照明用的夜明珠,給敲了個稀碎。
有錢就是這點兒好。
這下子這早早就被夜聆依第一次進來經過時蹚過雷清過場的一段過道裏,便除了三個各占一角的男男女女,再沒了任何外來事物。
更重要的是,光沒了,鳳惜緣那個樣子也就沒有那麼晃眼了,就算夜聆依夜視能力再強,也不至於怎麼都轉不開目光了。
洞裏洞外黑天白日的區別對她行動的影響當然是零,她還是不要管鳳惜緣,轉頭就往躺著的那個走去,打算親自處理以免中間再多岔子。
卻不防,剛走兩步,便猛地被人在身後一把抱了個滿懷。
“你——”
“噓——夫人,你凝神聽。”真有什麼東西是鳳惜緣比夜聆依先感受到的話,且在她的狀態並沒有多差的情況下,今日之前的夜聆依是不相信也想不出任何可能性的,但現在她有了答案:獸族。
萬獸之主麼,自然要有萬獸之主應當的地位和本事。
夜聆依如他所言,暫時把放在躺著那位那兒的注意力收回了大半,全力放開去主動收集四麵八方的所有動靜。很快,她便無聲無息而又輕而易舉的,自己主動把手,不知情願與否的,伸回了那她剛抽出手來沒多久的手銬裏去了。
無他,來人獸身份特殊,過會兒情況難保不有變——這方空間的幕後控製者,能調動那石碑導致她“失魂”的可能性,實在有點兒大。
所以,為求穩妥,她還是老老實實走“正路”吧。
無光之處鳳惜緣自是要滿足而又愉悅的笑一笑的,但是他似乎忽略了此時此刻他和夜聆依的距離之近,這笑哪怕無聲,他表情變化又哪兒能逃過夜聆依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