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是十五六歲小姑娘住在席瑞安家裏進進出出,旁人可能還覺得,需要避嫌。
而慕清這樣一個來自鄉下農家有著七個孩子並且已經當了外婆的老寡婦,在席瑞安家裏進進出出來去自由,居然完全沒有人覺得奇怪,也沒有人認為她和席縣令需要避嫌。
因為任何人都會認為,她和席瑞安百分之百,百分之一千不可能會有什麼啊。
席縣令又不是瞎。
於是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慕清和席瑞安之間的奸~情,居然沒有一個人察覺,即使慕清和席瑞安共處一屋,單獨在一起,眾人也都以為,兩人在討論甄博文考試的事,要麼就是在商討種植農作物的事。
誰讓縣尊托人從西域那邊帶來的農作物種子,全部都是由這個農家老婦人在種植呢?且這次的雜交水稻,也是這個農家老婦人種的最多。
慕清偷笑,兩個人這樣偷偷摸摸的眉來眼去,還真有幾分偷情的刺激,充分滿足了兩人戲精附體的樂趣。
不過兩人也沒有太多時間想別的,席瑞安每天都很忙,忙著下鄉指導農民新的農作物該如何種植,如何施肥,它們分別適應什麼樣的土質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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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也一樣,甄博文考發解試,她每天要給他燉湯,要提前想好一切可能出現的問題。
比如臭號。
慕清的空間裏有清涼油和風油精,都是她前世和席瑞安一起出去玩的時候買了備用的,都扔在空間裏,還不止一盒,經常是買了,用了一兩次,忘了,又重新買。
儲存空間裏麵時間是停止的,東西放在裏麵又不會過期。
慕清是來到這個世界後,查看儲存空間裏到底有哪些東西是用得著的,無意間翻出來的。
她將風油精倒入這個時代的細頸圓肚小瓷瓶裏,交給席瑞安,讓席瑞安給甄博文,還給他縫製了口罩。
假如他運氣不好,抽到了臭號,或者離廁所很近味道勢不可擋的號房,就將風油精灑點在口罩裏戴上,有提神醒腦,止癢止痛的功效,且這個季節蚊子特別多,假如有蚊蟲叮咬,也可以抹點風油精。
同時還為他準備了一些食物,比如餅幹、蛋卷、肉幹,既可以飽腹,又簡單易做,同時儲存時間也比較長,不會壞。
現在可是大熱天呢,食物很容易腐壞。
第一場是在懷安縣考的,連考五場,每天一大早,甄大郎就趕著牛車送甄博文去考場,然後等在外麵接他回來。
第二場府試,是在州府考的,連考三場。
岑知州已經回到州府了,甄博文便是住在岑知州家裏,回來後,他將試卷默給岑知州看,岑知州暗暗點頭。
甄博文經過這三年磨煉,文章火候已到,不出意外的話,通過省事不成問題,至於會試,這已經不光是學問的問題,更有運氣的成份在裏麵。
運氣好的,你的文章剛好合了考官的胃口,或許就過了,運氣不好的,比如文章寫得花團錦簇卻偏偏遇到保守派注重實事的考官,那就懸了,反之亦然。
還有運氣不好的,文章火候到了,到了京城感染了風寒,別說通過科舉考試了,還有一命嗚呼的。
所以說,科舉考試,九分看實力,還要有一分運氣。
第三場是院試,通過後,取得生員資格,可參加省試,獲取舉人名頭。
甄博文院試的時候運氣很不好,竟然真的抽到了臭號,號房緊挨著廁所,臭不可聞,加上這個季節蚊蟲蒼蠅最多,別說那令人發暈的惡臭了,就是耳邊不停嗡嗡作響的蒼蠅和蚊子,就足夠擾人。
這時候他就無比慶幸他阿娘和老師提前做了準備,給他準備了口罩和風油精。
他進去第一件事就是將風油精灑了些在口罩上麵,戴上口罩。
饒是如此,那股令人欲仙欲死聞之欲嘔的惡臭,依然縈繞在他周圍,散之不去。
這不可能不影響他發揮。
他調整了好半響,才將自己的狀態調整過來,考試考試。
考試其實不難捱,俗話說,入WC之久,久而不聞其臭,甄博文戴著有提神醒腦之功效的風油精口罩,時間久了,沉浸到考試中,也就不覺得太難受了。
難捱的是後麵吃飯的時候,吃飯你總得摘口罩吧?
口罩一摘,那股欲仙欲死的味道頓時通過你的鼻腔進入他的胃中,別說吃飯,他差點沒吐了。
可是沒法子,你還是得吃。
這時候就感覺飯、菜、水,全都散發著一股大糞的惡臭。
甄博文本身就有些潔癖,幾乎是強製讓自己吃喝一口水吃一口餅幹,解決了飯食問題。
等這一場考試結束,甄博文從臭號房裏出來,整個人已經麵色發白,走路飄飄欲仙,渾身散發著一股令人避之不及的惡臭了。
甄大郎看到甄博文這樣嚇了一大跳,連忙跑上前將他扶住,也顧不得他身上傳來的惡臭,將他扶上馬車,趕緊回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