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呀,父親的運籌帷幄你是半點沒有學到,”顏氏恨鐵不成鋼:“柳明月這般愛麵子的人,如果隻是想過團圓年,怎麼不見封如鐵一同回來?官員年節不是都有假期嗎?”
“這……你也知道,妹妹妹夫的關係向來不怎麼好。”
顏氏擺擺手:“我看沒有這麼簡單。我如今也沒心思去想她來京有什麼目的,隻要她安安分分過完年就走,別給我們柳府惹什麼麻煩就行。”
柳溫明沉吟道:“明月如今年紀也大了,想來不會和當初一樣不懂事了。”
顏氏冷哼一聲:“希望如此吧。我醜話說在前頭,她若是敢把主意打到我頭上,或是打到長安頭上,那就休怪我做事不留情麵了。”
當年柳府遭難,柳明月縮頭不聞不問。後來柳晏被新帝迎回京,柳家一時風光無兩。柳明月便又動了心思,書信一封封地寫到柳府,言辭之間都是思親之意。還屢次提到顏氏是一介商戶之女,不配做柳家的媳婦,她已經為兄長重新物色了幾個官家的小姐。
隻是那段時間柳晏和柳溫明都忙的腳不沾地,根本沒時間去理會這些書信。因而,最終看到這些信的,不是別人,正是顏氏。
從那時起,顏氏就了解到,這位小姑子並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樣知書達理,溫和善良的人。
柳溫明聽了顏氏的話,隻是擰眉,並不說話。
閣水居中,翠羽正抽抽搭搭地哭著,左臉高高腫起一塊。玉芽去外頭包了包雪給她敷臉。
綠衣在一旁跺腳:“太沒有道理了,這個封家的小姐也不知是從哪來的,竟敢這般的猖狂。”
“我同你說過所少次了,凡事不能輕動,說話前必要三思。如今你倒好,嘴癮是過了,卻是實實在在地吃了個大虧回來。”長安沒好氣地說:“她無禮,我卻不能為你出氣,沒的讓人說柳家缺少家教。”
翠羽哀哀地啜泣,聲音斷斷續續的:“奴婢也是……聽到……她們……太,太……無禮……”
長安轉頭問剛剛走進屋的青紋:“怎樣,可打聽到了?祖父今晚可回來?”
青紋頷首:“我聽桂嬤嬤說,今晚就設一個家宴為姑奶奶和表小姐接風洗塵。老太爺和老爺都會參加的。”
“那就好,”長安看向敷了半天臉還是腫著的翠羽:“別敷了,就讓它腫著,待會晚膳之時你就站在我身後為我布菜。綠衣,你替翠羽重新梳洗一下,務必要做出精心修飾的感覺,但臉上的腫塊可千萬別讓它消了。”
綠衣轉了轉眼珠,馬上反應過來,高興地應道:“是,奴婢一定把翠羽打扮得妥妥當當的。”說著就拉翠羽去梳妝。
長安又吩咐翠羽:“你先把眼淚給我收起來,留著待會該哭的時候再哭。”
翠羽也不是笨的,立刻就明白了長安的意思,應了一聲,漸漸收了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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