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你來我往之間流逝。
整個場地,隻能聽到越來越沉重的喘息。
激戰的兩人看起來勢均力敵。
隻有安東自己知道,自己已經達到極限了。
體力的大量流失,讓他的攻勢開始呈現遲緩。
而且眼前這個男人,從開打到現在,幾乎是完全不防守,對他的攻擊不管不顧,隻一味出拳啊泥煤。
他身上的傷勢絕對比對方重,自己好歹也是部族第一勇士,下任族長繼承人,這個冒出來的男人是哪根蔥啊!
要不是能聽到他的呼吸也在加重,他幾乎要以為這個男人是怪胎了我次奧!
在心裏狠狠地爆了句粗口,收攏心神提力抵抗。
男人,丟什麼都行,就是不能丟臉!
雲朵渾身緊繃,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失神的望著蕭野。
這個男人,為了她連命都不要了!
她想讓他停下來,看著落到他身上的攻擊,心如刀絞!
從蕭野放開她的手返身迎敵的時候,她就開始害怕,她害怕失去蕭野!
那種即將失去的恐懼,像死神一樣扼緊她的喉嚨。
不想,不想看到他為她受傷,不想看到他為她搏命。
緊緊咬住嘴唇,眼中閃過一抹決絕。轉身奪過阿雷手上的匕首,頂著喉間,“住手!”
正看得著『迷』的阿雷,在匕首被奪後才反應過來,轉眼一看,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泥煤這是讓蕭野把他拆皮剝骨的節奏嗎!誰不知道那廝是忠犬皮腹黑心啊啊啊!
一聲怒喝,打破了現場凝固的氛圍,驚醒了沉『迷』中的眾人。
泥煤這是生死相博的現場,你們這驚歎興奮的表情算是腫麼回事?
待所有人回過神,立馬又被眼前這一幕驚嚇到了。
安東跟蕭野雙雙急退,收手站定。
看到雲朵頂在喉間的匕首,蕭野瞳孔一縮,腳步竟是一動不敢動,心『亂』如麻。
“雲朵!快把刀放下!”
此時的族長,嘔得想罵娘!
在族人麵前,他部落的第一勇士,連個無名小子都打不過,這是活生生在打他的臉啊啊啊!
要知道,安東可是他的徒弟啊啊啊!
丟臉就不說了,反正他也丟習慣了。
但是眼前這情況,他該腫麼破?這不是他的本意啊啊啊!
女娃啊,那匕首你悠著點啊,輕拿輕放啊~
頂著匕首,走到蕭野身邊,伸出一隻手握著他,指尖在他掌心微動,
“別擔心,我有分寸。”
看著兩人交握的雙手,安東沉默不語,心裏黯然,根本不需要比,他從來就沒有機會。
轉頭看向立在人群前的老族長。
相處雖然隻有幾天,雲朵還是覺得,那個喜歡開玩笑、經常吹胡子瞪眼、常常二貨上臉的老頭,不是蠻不講理的人。
盡管他現在是一臉嚴肅,看起來極有族長的威嚴。
好吧,雲朵同學,乃真相了o(︶︿︶)o
“老頭,你真的不願放我們走?”
納吉聽到雲朵叫他老頭,而不是族長,心裏欣慰的同時更覺得滿腹委屈心酸。
要不是在族人麵前要維持臉麵,早就聲淚俱下指控雲朵了,咳,老了啊。
歎了口氣,略微沉痛的看著雲朵,語重心長地說,
“女娃兒,你先把刀放下,我也不強『逼』你了。
大夥都在,我趁今天把話說開,也免得以後遭埋怨。
我們部族的情況你清楚,人口不多,老弱殘占了大半數。
要不是有你,我們熬到冬季都有困難。
你給我的族人帶來了希望,我代表整個部族感謝你!
我隻希望你能常常回來看看,我們赤炎從沒把你當外人。”
周圍的族人個個臉『色』黯淡,原本群情激奮,卻似在瞬間被人抽幹了活力。
蕭野沒有出聲,他隻要雲朵回來就好,其他的他不在乎。
雲朵在心裏翻翻白眼,不愧是老狐狸啊。
一番話說得,既能打消族人心裏放她離開的不甘不滿,又能跟她討個人情,以後勢必是不能對赤炎不聞不管。
其實他早就決定放她走了吧。裝什麼大尾巴狼啊。
西爾流著淚,看著雲朵,“雲朵姐姐,你真的要走了嗎?”
眾人一起望向雲朵,眼神裏飽含懇求。
環視一周,雲朵歎了口氣緩緩道,
“我來這裏很多天了,我也會想念我的家人。
我答應了要幫助你們,就不會食言。但是我希望,你們能給我自由行動的權利。”
算了,給個承諾,安定人心吧。
雲朵並不覺得不甘願,這些人,其實都淳樸得挺可愛的不是嗎?
聽了雲朵的話,眾人的眼睛霎時一亮,熱切的看著雲朵。
頓了頓,看向族長納吉,鄭重的道,
“我回去之後,整頓一下,會再回來,把食物種植教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