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拔足狂奔,邊抹汗,北暮暗啐倒黴,爺偷的是彩雞蛋,為『毛』會被隻圍脖獸追?
呼——呼——
想起不久前,在個小『奶』娃手上搶了塊小巴掌大的麵餅,被個老女人追了三條街。
這個場景何其相似啊泥煤。咂咂嘴吧,就夠塞牙縫的,要不是爺沒吃飽,輪得到你個野獸騎到爺頭上嗎,呸。
狠狠抹了把臉,讓自己清醒點。
不小心碰到臉上的傷,嘶,那幫兔崽子下手真狠,不過他也不差,沒讓他們討了好去,哼,敢罵爺野種,打得你滿地找牙。
哈,臉上這些也算是爺的戰利品了。『摸』了下衣兜,可別把雞蛋碰爛了,這是今天的口糧,剛那雞窩裏還有幾隻蛋沒來得及拿,可惜了。
好累,呼——
******
狠狠咬住嘴唇,靠疼痛回複了點清明,扭頭看了越來越近的圍脖獸一眼,次奧,爺還沒吃遍大陸,還沒打遍四方,還沒教訓那幫狗眼看人低的家夥,不能掛在這裏,傳出去,北暮被一頭最弱的野獸咬死,麵子往哪擱啊。
北暮知道以自己的小身板,就算是最弱的野獸,自己也打不過,有話怎麼說來著,不是敵軍太強大,實在是我軍沒糧草。
從小偷雞『摸』狗沒少幹,白眼嘲諷沒少挨,就連隔壁三歲的小屁孩,都敢逮著往他身上撒『尿』。
小爺不發威,當老子是病貓啊。一時奮起,從此在同齡人中單挑無敵手,就是有點遺憾,他們都喜歡群毆。
回顧這九年人生,精彩紛呈,最遺憾的,是沒能在死之前,虐那對狗男女一把。
再次回頭看了即將咬上他小屁股的圍脖獸一眼,嘴角邪氣的一勾,
“嗨,兄弟,知道爺外號叫什麼?‘狼崽子’。就衝這霸氣側漏的外號,爺可以各種死,但是絕不包括窩囊的‘等死’。”
跑,跑不動就走,走不動就爬,為了個蛋追著爺滿山跑,爺跟你死磕!
反正,這『操』蛋的世界,始終隻有自己而已,嗬嗬嗬嗬。
頭有點暈,眼睛看不太清楚了,腳好沉。周圍好安靜啊,除了自己,就剩圍脖獸的喘氣聲,估計它也累得不輕,哈哈。
******
——“同誌們,馬上到達目的地了,加油衝衝衝~!”
有人!有人!
沙漠中的甘霖啊!
“救命啊!救命----”
北暮華麗麗的暈倒之前,最後一眼餘光,隻掃到幾個模糊的人影。
******
雲朵有點無語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那隻脖子炸了一圈長『毛』,夾起尾巴瞬間消失在眾人眼前,隻留下一團塵霧的,是她以為的猛獸嗎猛獸嗎。
扶起暈倒在地的小孩,年紀大概八九歲。衣衫佝僂,滿身髒汙,衣服上還有不明『液』體,有點像磕爛的雞蛋,確實是雞蛋o(︶︿︶)o。
雲朵皺了皺眉。這麼小的孩子,怎麼一個人來獸林?
阿雷說,“幸好是圍脖獸,要不這孩子早沒命了。這種野獸膽子很小,人多的時候嚇嚇就跑了。”
雲朵抽抽嘴角,所以說,這孩子被隻野獸欺軟怕硬了?
看情況,隻得先背回去再說。
******
鎮口的石階上,坐著一個小小的身影,看起來那麼蕭瑟、孤單。
遠遠地看到這一幕,雲朵眼眶紅了,小包子,在這裏等她嗎?
心裏很酸很疼,加快腳步跑過去,小包子又瘦了,才幾天功夫,臉上養回來的肉肉又沒了,眼神看起來死寂死寂的,刺得雲朵渾身發痛。
“晨晨!”
爸爸走後,蕭晨每天都在這裏等,等爸爸把雲朵帶回來。等雲朵回來了,他就給她一個驚喜,讓她高興,讓她更喜歡他。
深刻在心底的聲音,拉回了蕭晨的心緒。
好熟悉的聲音,呆呆的抬起頭,每天每天都在想念的身影,朝他跑來,這次是真的嗎?
看到雲朵心疼的表情,霎時,好想哭,嘴巴一扁,抱住雲朵的腿。“嗚嗚嗚——”
趕緊抱起蕭晨,邊親邊幫他擦眼淚,“晨晨,寶貝,我回來了,乖乖,不哭了,以後都不會丟下你了。”
“嗚嗚嗚——”邊哭,蕭晨邊張開嘴巴,啊,再張開嘴巴,“啊、啊……媽……媽,嗚嗚嗚——”
雲朵僵了,蕭野僵了,幻聽了!
“晨晨,你剛剛說什麼……”不是耳朵出『毛』病了,就是晨晨真的說話了,心在瞬間提起,屏住呼吸看著蕭晨,小心翼翼的,雲朵問。
蕭野幾步走上來,眼神熱切,緊緊的盯著蕭晨的嘴巴,眼睛一眨不敢眨。
一噎一噎的抽著氣,眼淚還沒擦幹呢,被兩雙綠油油的眼睛盯著,小包子臉登時紅了,在雲朵胸前對著手指,羞答答的,“阿……媽,爸、阿……爸。”
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