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這一臉的顏『色』,都快趕上唱大戲了。”北暮看著阿旭一臉青紫,嘖嘖出聲。
阿旭瞪了北暮一眼沒說話。
“誒,走不動了出個聲啊,這有個免費勞力呢,別死要麵子。”
阿旭咬牙,真囉嗦,“我走的動!”
哼,死要麵子,北暮眉頭一揚,將一瓶膏『藥』丟給阿旭,帶著晨晨往驛站方向走去,分道揚鑣之際朝後揮揮手,“小流氓,晚上多加點麥草,免得冷的睡不著啊。”
阿旭瞪著三人離去的方向咬牙,你才小流氓!你全家……你才小流氓!
回到自己的小草窩,慢慢坐下,將手上光潔淡雅的『藥』瓶反複翻看,打開蓋子,一股淡淡的『藥』香撲鼻而來。
是『藥』!傳奇家族的事跡他聽過好多好多,沒想到那個囉嗦鬼居然就是小神醫北暮。
還有那個給他糕點的小男孩應該是蕭晨吧,那另一個就是西玄了。
小心翼翼的將褲腿卷起,膝蓋隱隱作痛,血跡已經透過了褲子,破皮了。
特麼的那個『婦』人下手真重,不就小半塊麵餅嗎,明明是她兒子說話不算話,把他當小馬騎完了還想耍賴不給吃的。
“嘶!”把『藥』塗上傷口,冰涼的觸感加上驟然的疼痛讓阿旭倒抽了一口涼氣,隨後很快的,疼痛感竟然慢慢褪去,傷口上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膜。
計劃著吃了一塊白糖糕兩片果脯,剩下的省著點還可以吃兩餐,將『藥』瓶一起放進袋子,小心的封好袋口,貼身放在胸口的衣服裏,阿旭慢慢睡去,夢中雙手還緊緊抱著胸口。
回到家,晨晨老老實實的向阿爸阿媽交代了半天的行蹤。
“阿媽你不知道,那個阿旭睡的地方可簡陋了,就是一個牆角,鋪了點麥草,現在晚上睡著可冷了。”
北暮輕曬,“要不是我攔著晨晨,他又給咱家撿回一個人了。”
晨晨脖子一梗,“又不是我一個人可憐他,玄哥哥還幫他搶回袋子了呢!”
雲朵揶揄北暮,“你不也給了人家『藥』膏?這可不像你平時做的事情啊。”
“切,我那是看他順眼,想當年小爺我比他還得勁兒。不過我混得比他好多了,我跑的快。”
雲朵柔柔的看著北暮,這孩子是想起了以前的生活,對阿旭的遭遇感同身受吧,夾了一塊他喜歡的糖醋排骨,“快吃飯吧。”
“哎喲喂,阿媽你別那個眼神啊,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北暮作勢撫撫手臂,還應景的抖了兩抖。
蕭野嘴角一抽,伸手一記,“臭小子,得瑟,快吃飯。”
雲朵跟蕭野計劃這兩天就離開東族,回去以後將兩族的交通商線重新搭上。
這個驛站被重建得很完整,跟以前沒什麼區別,隻要將雇工和馬車調來就能重新開張。
第二天雲朵跟蕭野在驛站收拾東西,蕭野又將驛站裏裏外外拾掇了一遍,準備下午去跟加勒告辭。
晨晨和北暮拉著玄又跑街上去了,他們在這裏這麼多天也沒找到什麼好玩的,都要走了,去跟阿旭那小子道個別吧。
找到昨天那個角落的時候,阿旭還蜷在那兒沒起來。
北暮上前去拍了拍,沒醒,再看這小子的臉『色』不太對勁,伸手一『摸』,嘿,發燒了。
雖然現在已經四月份了,但是穿著那麼點單薄的衣裳,幕天席地的加上昨天還受了傷,不生病才怪。
給阿旭喂了點『藥』,看他『迷』『迷』糊糊的樣子,燒得不輕。
“幸虧你遇上我了,小爺送上一次好心,你小子有福了。”北暮戳戳阿旭的臉蛋兒喃喃自語。
“哥哥,你別戳了,他還病著呢。”
“我沒戳他啊,你看錯了。”北暮睜著眼睛裝傻。
“轟——”
“雷爺爺都看不過眼了要教訓你,哈哈……”晨晨還沒笑完,地上就傳來一陣搖晃。
北暮臉『色』一變,“地震!快走!”
玄伸手就拎起晨晨,北暮也拖起阿旭往街上跑去,邊跑邊喊,“別往有建築的地方跑,找空曠的地兒!”
玄回頭看北暮變慢的腳步,臉『色』一沉,回頭單手將阿旭扛上肩膀,“你抱著晨晨,跟好我。”
晨晨有點被嚇住了,周圍的房子一直在搖晃,街上到處是混『亂』的人群和尖叫,要不是玄在前麵擋著,他們都要被撞倒好幾次了。
在阿旭屁股上狠拍了一下,玄沉聲道,“哪有空曠的地方?”
阿旭被扛上肩膀的時候就已經醒了,腦袋還暈暈沉沉的,聽到問話反『射』的回答,“廣場。”
“指路。”
街道兩邊的的建築在劇烈的搖晃中已經撲撲的往下掉落著粉塵,玄一臉凝重,伸手拉住北暮的胳膊,免得被人群衝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