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龍抬頭,是一個風光無限好的日子,齊國上上下下沉浸在一種無法言說的複雜和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悅的氛圍中。
臨淵街頭,三三兩兩的人們聚在一起,低著頭,竊竊私語著,有的人還時不時抬起頭看向那高高掛著兩個紅色燈籠的王宮大門,神色中有幾許莫名的鄙夷和厭惡之色。
“哎,你說這國師是咋想的呢,放著清清白白的好姑娘不要,非得和一個男人……”
“噓,不可說,不可說呀!”他旁邊的男子一把捂住男子的嘴,“此間事,怎可如此胡說呢?”
“嗨!”方才說話的男子大有不屑的神情,拉下捂著嘴巴的手,嘴角噙著一抹笑意,“有什麼的,愛情嘛,你情我願就好……嘿嘿……”
說著說著,不知想到什麼,男子聳著肩一抖一抖地笑得莫名其妙,“據說這擄來的的慕容公子可是天下絕色……他還有個姐姐,也是傾國傾城……”
“長得好看有什麼用,還不是要躺在別人身下……”話到此處,兩個男子相視一笑。
“呸!兩個不要臉的臭東西,再這樣胡言亂語,小心你褲襠裏的玩意兒!”
正當此時,一個長得白白淨淨的小公子猛然竄到方才那兩個男子麵前,叉著腰便開罵。
“呔,管你什麼事情……”最開始說話的男子沒想到竟有人敢如此廝罵於自己,又見對方隻是一個文弱公子,一時間便雙目圓瞪,大有一副誓不罷休的勢頭。
然而小公子不懼反而挑釁般的挑了挑眉頭,大有一副“你有本事你來打我呀”的模樣。
“嘿,我這暴脾氣……”男子說著就猛地跳了起來,卻還未衝到小公子的麵前,便軟綿綿、渾身無力地躺在了地上,徒瞪著一雙眼睛。
“公……公子,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求公子饒命……”另一個男子見事不好,趕緊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起來。
“阿顧,我們還有正事兒呢。”一個老者抿了抿嘴,出聲道。
這下小公子才不情不願地往後麵挪了半步,衝著尚且清醒的男子說道:“再讓我聽到半句渾話,給我等著。”
“是,是,是……”男子一疊聲地應道,連忙將宛如一條死狗般不得動彈的夥伴拖走了。
“哼!”小公子揮了揮拳頭,“爺爺,為什麼您不讓我教訓他們?”
“阿顧,今時不同往日。”
老者愛憐地摸了摸他的頭以示安慰,“我們還是先去看看你師哥的情況吧。”
“好。”
一行人朝著王宮而去,原來正是謝淵、謝顧,以及隨著謝顧一同回到謝家的百裏念。
卻是沒有看到謝景行的麵孔。
“噢,景行大哥沒有來嗎?”聽著若雲打聽到的消息,慕容衡的眉頭挑了挑,卻是笑笑便再沒有說話。
若雲見慕容衡沒有吩咐,便安靜地站在旁邊,不敢出聲打擾。
她看向那鏡中的人兒,不由得在心底歎了口氣。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本是形容女子的傾世容貌,然而此時這鏡中的男子,薄施粉黛,輕描素眉,鬢間處點著一隻騰飛的鳳凰,卻是言語描述不出的絕色。
明明穿著最熱烈的大紅喜服,可是他的眉眼間宛然一片清冷,惹得那青黛勾成的眉梢頭皆是一派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