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的時候,伊百合有種筋疲力盡的感覺,畢竟昨晚跟言澤寺大戰了一整夜,直到黎明她才淺眠了會。
進屋,關上房門,靠在門背上好久,隻是喘著氣。
因為是大清早,整間別墅靜悄悄的,傭人們都還沒起來,隻有她一個人。
一陣涼風吹來,伊百合抬起頭,原來是房間的窗戶敞開著。
她走過去,將厚重的落地窗簾嚴實的拉起來,甩掉身上的一切負擔,直奔浴室。
光著腳進了浴室,伊百合想好好洗個澡,把自己洗洗幹淨,站在噴頭下,不停的衝洗著自己整個臉龐,一動也不動,隻想把身體裏的那個妖媚兒徹徹底底的衝掉,讓那個妖豔的女人離開自己的身體,讓她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軌道上來。
倒頭在柔軟的大床上,她需要睡覺,睡醒了,就是新的一天了。
醒來的時候,饑腸轆轆,看窗外的天色已經是傍晚了。
伊百合穿了件半透明的蕾絲睡衣下樓,四顧詢問傭人:“莎莉,有吃的嗎?”
“正好,陪我吃點東西。”一個陰森而沉默的背影坐在廳中,手裏燃著一根煙,快到盡頭了。
伊百合朝聲音的方向望去,才發現沙發上的黑影,顯然嚇了一跳。
“單冰亞?你回來了,怎麼不開燈?”伊百合吃驚的,走過去把廳裏的開關打開,室內一片明亮。
單冰亞一動不動的在沙發上坐著,渀佛像座雕塑,他緩緩抬起頭,望著伊百合的時候,幽暗的黑眸裏深不可測。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伊百合隨口一問,胃裏實在餓的不行,轉身去廚房找吃的。
“昨天晚上你去哪了?”單冰亞陰鷙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伊百合身形一頓,回過頭來,對上他的眼,麵色淡然。
單冰亞站起身,一步一步向她逼近:“我不是早叫你辭去炫舞的工作嗎?你怎麼還去那?”
“我們之前的約定,有限製人身自由嗎?”伊百合淡漠的問。
雖然她現在是被他養著,但她也不是事事都要依賴他,可他顯然是希望淩駕於她之上,滲入她的生活各方麵指手畫腳,這點讓她最不爽了。
單冰亞沉默不語,但是看著伊百合的眼神深邃陰鷙,這讓她不太舒服。
“單冰亞,我已經答應做你的情婦了,你還想怎麼樣?”伊百合反問,有些不解這個男人的綴然之氣。
女人的青春最寶貴了,伊百合又是那種喜歡遊走在不同的關係之間找到樂趣的女人,現在給單冰亞一個人做情人,她已經覺得很厭煩了。
“你又找到其他金主了?”單冰亞的輕蔑之氣很明顯,“還是你覺得我給你的還不夠?”
“是不夠,沒有名分,也沒有愛情。”伊百合攤攤手,嫵媚的小臉漾著漫不經心的無奈。
“你,好啊,你是在跟我討要這些嗎?”單冰亞微微眯眼,神色複雜不明。
“就算我跟你討,你能給我嗎?”伊百合反過來嘲弄。
單冰亞已經來到她的麵前,嘴角噙著冷笑睨著她:“你是要我跟你姐姐分手,給你名分?”
伊百合好笑的勾了勾唇,身子撩人,單手搭在單冰亞的肩膀上,對著他的耳朵道:“我沒有這個意思!隻不過我想提醒單總你,雖然我是你的情婦,但也不是你的私有財產,我有自己的人身自由跟尊嚴,麻煩你記住這一點!”
她並不覺得昨晚去了炫舞有什麼不合適的,他又不是她什麼人,白了一個還未發生實質關係的情人而已,何況他還有未婚妻,外麵的情人有多少她也不得而知,如果單冰亞對她做不到專一,又憑什麼要求她要留在這間別墅裏隻伺候他一個男人?
單冰亞恨的咬牙,一把扼住她纖細的小脖子,五指微微收緊:“你這個水性楊花,朝三暮四的女人!幾天前還在我的床上,這麼快又跑去跟別的男人幽會!”
“我那不是幽會,謝謝。”伊百合頓感呼吸不暢,冷眸看著他,語調好似著意要挑起他的怒火,“單總,您不在的這幾天,我的確是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不過我們男未婚,女未嫁,光明正大,堂堂正正,不知道犯了哪一條法律?”
伊百合聽到單冰亞質問她昨晚去了哪裏,就料到他已經查清楚她這些天的行蹤了。
與其躲躲閃閃強加掩飾,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
男人有時候在感情方麵總是想著坐享齊人之福,這個女人不想放棄,那個女人又想得到,這時候女人適當的刺激,也未嚐不是一種辦法。
喬妍玉已經對她起了殺意,她也必須盡快動手,加緊逼單冰亞做出決定。
單冰亞冷笑,聲音裏帶著桀驁和壓迫,有些陰森:“在這裏,我的話,就是法律!你現在是我的女人,以後不許你跟其它男人在一起,就算是藤南川跟言澤寺也不行。否則我不知道什麼時候便下手讓你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伊百合垂下眼睛,裝似無奈的模樣,以退為進的笑:“我不想跟你爭,單總如果非要用這樣的手段來強迫我的話,我也沒有辦法。”
單冰亞整個人壓在她上方,抬起她的下頜,語氣中好似帶了甜蜜的毒藥:“隻要你聽我的話,我什麼都會給你!”
伊百合渀佛聽到了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她挑起眉:“單總以為這樣,我就會相信?”
“我是認真的!”單冰亞的表情帶著一點點的別扭,但是卻最終出了這幾個字。
他沉默了片刻,見伊百合還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盯著她的眼,鄭重道歉:“我知道喬妍玉前幾天來找過你麻煩,下次不會了,我保證以後會讓人看著她的。”
伊百合冷笑一聲,雙眼中都是冰冷的嘲諷:“喬小姐倒也沒做什麼,她不過是做了通常女人都會做的事情,當她的男人出軌找別的女人尋歡時,她不敢得罪自己的男人,隻有向那個女人挑釁,因為在她那樣的女人看來,敢動她男人的都是不要臉的小三,而她男人腳踏幾隻船便是天經地義,無人可以指責!”
“你這麼是什麼意思?你是在指責我?”單冰亞幽暗的眼神似染上一抹薄怒。
“不敢,我怎麼敢指責你,單大總裁有錢有勢,身邊美女無數,就算是坐享齊人之福也沒什麼。我隻不過是而已!”伊百合口氣清清淡淡,微不可聞,還是帶著一絲嘲弄。
單冰亞不喜歡她這樣譏諷的口吻,緊抿著薄唇,一言不發的冷凝著她。
他高抬起她的下巴,眼中帶了三分狠色:“我你們女人真夠愚蠢矛盾的,男人沒有錢的時候,你們就嫌他窮,男人一賺了錢,有了地位就會去找別的女人!你們又覺得他不夠忠誠?哈哈哈,其實他們背地裏打的主意又豈是你們能明白的?所謂的上流社會,沒有一對夫妻是真正恩愛的!”
“哈哈哈!”聽到單冰亞這番見解,伊百合突然也仰天大笑起來。
或許她根本就不該插手單冰亞跟喬妍玉之間,即使沒有她,她姐姐喬妍玉也得不到幸福,甚至是終身可悲!
要嫁給像單冰亞這樣一個無情的男人,便是上天對她最好的懲罰。
因為這個男人沒有心!
而且,他那麼精明,那麼冷酷,喬妍玉又能從他的身上,占去什麼便宜?
到頭來還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她何必做這種浪費時間沒有意義的事情?
想著想著,伊百合突然覺得全都釋然了。
她的臉上顯現出輕鬆得意的笑意,完全不顧身邊男人那快要殺人的幽暗眼神。
“你在笑什麼?這個時候你還有什麼好笑的?”單冰亞盯著她怪異的表情問。
伊百合彎起唇,嘲諷地挑起眼梢:“我在笑你啊!”
“笑我?我伸出一隻小手指就可以捏死你,你有什麼好笑我的!”單冰亞陰沉的臉龐更黑了幾分,咬牙威脅。
伊百合嫵媚一笑,斂下眼底閃爍的蔑然,吐字清晰有力:“我在笑你們男人總是這麼自私自利、無恥自大,明明是自己到處沾花惹草、背信棄義,卻反過來詆毀女人愚蠢,難道這個世界上相信愛情的女人都愚蠢嗎?是不是隻有覺得男人應該三妻四妾的女人才是最聰明的?才最配做你單冰亞的未婚妻?”
單冰亞微微蹙起眉頭,不知為何看到她這樣百毒不侵,精明銳利的外表下潛藏著滄桑的靈魂,他的心裏頓時就傳來一陣鈍痛。
來不及細想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隻覺得心下一緊,更緊地擁住了她,堵住了她的唇瓣。
伊百合好像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掠奪,閉上眼,沉默地承著他壓過來的體重,聽他的呼吸一點一點地加重,皮膚越來越多地暴露在他的手指下,膩滑,壓抑,她不適地喘息。
可是她知道求饒沒用,跟單冰亞這樣的男人在一起,隻能比他還要硬。
直到二人都氣喘籲籲了,伊百合才忍不住的發出一聲低吟:“……痛!”
單冰亞彎下腰,細細凝視著她的表情,接著伸出手,緩緩地拉下她早已被扯開的領口,露出雪白的香肩,無暇的肌膚上遍布他剛剛留下的傷痕,一朵一朵,就像開到荼縻的曼珠沙華,灼灼發燙。
他輕輕用嘴唇覆蓋那些傷痕,聲音帶了些暗啞低沉,難以忍受的克製:“痛嗎?”
“你呢?”伊百合涼涼的一笑,“我也是人,不是機器。”
“你別這樣!”單冰亞將她的頭揉到自己懷中,親吻著她的眉心,那種細致溫潤的觸感,就好像她的肌膚一點一點的開出花來。
他那樣狂熱地吻著她,伊百合卻完全沒有反應,靜靜地閉著眼,似乎一切不過是在忍受。
“到底要我怎樣做?你才肯相信,我會對你好,給你想要的一切?”單冰亞終於有些抓狂了,失去了他慣常的冷靜。
“你會對我好嗎?”伊百合真的一點也不相信他的話,冷言反譏:“你所謂的好,就是仍由你未婚妻上門教訓我,甚至一把將我推向轎車,撞的麵目全非,而你便站在一旁看著二女爭夫的好戲,顯示自己的男性魅力是嗎?”
冷冷一笑,眼裏帶著不屑一顧:“如果這是所謂你對我的好,我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