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將托盤小心翼翼地移到胸口,一指第一團東西,說:“這是合歡湯圓,吃了團團圓圓。”又一指第二團東西,說:“這是蜜棗花生羹,吃了早生貴子。”又指第三樣東西,說:“這是多子餛飩,不過是生的,為什麼是生的,就要‘生’嘛……”
他一邊介紹,一邊讚歎:“還別說,這些東西真講究,寓意都極好,你覺得呢?”
秦宇諾呆呆注視著那些煙火味十足的爛泥巴,點頭喃喃道:“寓意是挺好,不過……”
不過,你確定吃了你的合歡湯圓、蜜棗花生羹、多子混沌,能團團圓圓、早生貴子、多子多孫。我咋覺得隻會三天一打、房屋掀瓦、斷子絕孫呢?
至少也能保證洞房不是洞房,而是整夜奔茅房。
秦宇諾咽了口口水,將滿腹疑慮生生咽下去,小心翼翼地勸說:“依我看,那些廚娘喜婆,當天給她們的喜錢肯定不少,可別讓她們太輕鬆,要不不是浪費銀子?”
瀟雲殊終於起身,將托盤小心翼翼地擱在旁邊的欄杆上,然後伸臂將秦宇諾攬進懷裏。
秦宇諾紅著臉說:“被人看見了。”
瀟雲殊大喇喇地說:“我摟老婆,被人看了怎樣?我犯法?”
說完,很快一轉話題,問:“諾兒,說了這半天,你怎麼也不問問,我為何拿這麼平淡的禮物,來應付今日之境?”
秦宇諾在心裏說,誰說這禮物平淡?如此嚇死鬼的禮物。誰說平淡我揍誰。
瀟雲殊突然壓低聲音,俯在秦宇諾耳邊,神秘地說:“其實夫君我還有另一樣禮物——一個好消息。”
秦宇諾急忙問:“什麼好消息?”
瀟雲殊的聲音更低更神秘:“父王已做了決定,立儲!”
秦宇諾怔了片刻,猛地抬頭,緊盯瀟雲殊,呼吸炙熱得幾乎灼燒起來。
瀟雲殊疼愛地拂拂她的劉海兒,說:“猜到了吧?父王要正式立我為儲!婚禮之後就是昭告南淮。”
秦宇諾那呼吸中的炙熱,已一路蔓延到胸腹和頭腦,充滿焚化為灰的危機感。
秦宇諾也沒想到,自己的反應會如此強烈。
但,能不強烈嗎?
瀟雲殊前幾天因為搜查平陽王瀟澈一事,焦頭爛額,寢食難安,甚至告訴她——若事情不辦好,他父王極有可能將儲位傳給別人。
而現在,瀟雲殊信心十足地告訴她,他就是未來的儲君。
那豈不是說,瀟雲殊將事情辦得很好?
他已經逮到平陽王瀟澈?
那麼,大鴨……大鴨是不是很危險?
秦宇諾的足底軟了一下,就聽瀟雲殊繼續說:“不瞞你說,父王前陣子讓我辦件事,那事還真棘手,但誰讓你夫君能幹呢?這三兩下,你夫君就摸清了門道。天羅地網,隻等那些人自己投進來。哈,誰想跟你夫君鬥,不是自討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