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承平安城。
“快…快…快…讓開…讓開…”
兩匹駿馬當前,八隻馬蹄在大街上瘋狂奔騰著,飛揚起來的塵土席卷了安城最繁華的臨安街。
為躲這兩匹駿馬,臨安街上的百姓紛紛亂了陣腳,有爬著離開街中心的,有被人踩踏的,有被人拖出街道的…
脫離街中心的百姓紛紛指著那兩匹駿馬,或罵之,或蒼白了臉,更多的是癱軟著由旁人扶著。
那兩匹駿馬奔躍離開,終於有一人開始說道。
“據說皇上的病已危及,太醫院太醫皆無法醫治,這兩匹駿馬是到顏神醫家去的,特地奉了聖旨請顏神醫。”
這人一說到顏神醫,膽戰心驚站著的那些百姓皆露出一副恭敬之色,竟都一片真誠。
話說這顏神醫,也就是這兩年在這安城傳開的名聲。
一開始顏神醫不過是給人治那小痛小傷的,然後給這安城的知府老爺獨生子治好了從小雙腳無力之症,後又救了一個已無聲息之人…這事情之後,顏神醫就在這安城傳開了。
顏神醫的性格好,救人一命也不求圖報,若是無錢的,隻需去山上采了有用的藥來,便可抵了,連診費都不需要,要是采到了好藥,還會倒轉些銀兩…若是家境殷實的,那可另當別論,稍有貪錢的官員便紋銀五千兩,大貪的便是千金也請不來…
曾經有官想要抓顏神醫,可愣是讓顏神醫毫發無傷的,那官員還上門道歉不說,還附上了很多藥草。
自此後,找顏神醫麻煩的人就少了,那些雞鳴狗盜之氏,根本難以接近顏神醫。
傳聞有一臉刀疤大盜想要劫財,顏神醫一把藥下去,那刀疤大盜就跪地求饒了。
有了這些…這些…顏神醫的名聲越傳越廣,不要說是在承平,就是東汗和韃子那裏也有所聞。
話說這承平皇帝,不知為何在半個月前患上了一種讓太醫都束手無策的病症,在百姓間廣貼告文,金銀財寶、富貴榮華、權利地位都寫在了那告文之上…先前有無數人朝著這個去試探一試,卻不想幾乎都丟了性命,自此後,這幾天已經沒有人敢去揭那皇榜告文。
可是,顏神醫竟然沒有去揭皇榜,讓百姓疑惑的同時,安城內最為偏僻一角的顏神醫住處,堪稱茅草屋之地,卻有兩個小丫頭在爭吵。
“哼,現在怎麼辦?少爺現在都還沒回來,已經傳來消息有人要來抓少爺了。”穿著青色襖子的丫頭道。
“還能怎麼辦?哼,我們少爺有事出去不行?就算是天家,也沒有硬要拿人去的道理,少爺這次是去山裏采藥的,你又不是不知,沒個大半月的少爺也回不來,我們的人就是進去,怕也出不來。”穿著梅花色襖子的丫頭憤憤不平。
青色襖子的丫頭名喚青禾,梅花色襖子的丫頭名喚青椒。青禾、青椒兩人都是顏神醫的丫頭,兩個丫頭在顏神醫麵前也是大大咧咧的性子,隻不過青禾比較溫和,青椒比較潑辣,倒是很稱的一對丫頭。
這兩個丫頭從顏神醫的手上學了些皮毛,幾乎都是幹抓藥的活當,不要就煎藥…顏神醫不在安城,這邊自然是比較安靜的,唯有幾個來看小病的。
青禾聽青椒這般說,心下發急,“你以為天家是什麼,那是天都不能得罪的,眼看著那位天家越發的不好起來,這個時候偏偏少爺不得已的要去那兒…”
“你就會這樣說,少爺自家身子不好,你又不是不知,在這個時候,天天漸漸轉冷,若沒了那藥,少爺到年後才能恢複正常,可怎麼好?”青椒也急了。
她們兩人爭吵著,在臨安街道奔騰的兩匹駿馬已到,並在茅草屋的前方正正穩穩的停下了。
兩匹駿馬張狂,可騎著駿馬的人卻是不張狂,下了馬,兩人都長著一張娃娃臉,對著茅草屋竟然恭敬起來。
“靈木、靈山前來拜見顏神醫。”
青椒搓了搓青禾,眨著大眼睛,“來了,怎麼辦?”
靈木、靈山兩人都穿著皇城裏禦林軍的官府,自然是認得出的。
青禾正了正嗓子,示意了個眼神:看我的。
青禾踏著小步朝著靈木、靈山兩人靠近,臉上帶著淺淺淡淡的笑,“不知兩位官大哥為何而來,我家少爺正好不在家中。”
靈木、靈山兩人連個變化的表情都無,隻靈木握緊了拳,“那敢問顏神醫此時在何處?”
“少爺他…”
“青禾,準備我需要之物,馬上和這兩位大人走。”
清冽如山林中潺潺輕流的溪水的聲調,伴帶著幾絲沙啞,幾分急切。
一道白影,落在了靈木和靈山兩人麵前,讓青禾不禁驚訝的張開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