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再想想,再想想,或許我們可以搬出去,或許還有別的辦法。”齊三爺揮著手,聲音顫抖,身子也顫抖。
執丹不語,他知道三爺跟他一樣,沒有辦法,束手無策,若是有辦法,也不至於拖到今天。
……
午後,齊三爺在樹下小憩,執丹剛從茅房出來,正要係腰帶,一抬眼,見沐婉悅雙手叉腰立在他跟前,唬的一展眼,雙手揪著腰帶,不知所措。
沐婉悅一把抽過他的腰帶來,將他推進茅廁,一手摁著牆,一手掄著他的腰帶,俯視著躬身哈腰提著褲子的他。
“三,三奶,三奶奶,你,你要幹嘛。”執丹此刻的肅穆,此刻的酷拽早就飛到了爪哇國去,隻剩下瑟瑟發抖了。
“兔崽子,跟你家爺合夥耍我是不是?明明早就和道凶手是誰,卻偏偏不告訴我,誘我上鉤,誘我嫁進你們齊府,給你們當槍使是不是!”沐婉悅咬牙問道。
執丹苦著一張臉,苦著聲音道:“三奶奶,咱們出去說好不好?”
“不好,三奶奶我覺著這裏最安全,就在這裏說!”沐婉悅翻個白眼。
“奶奶,爺從來沒想過拿你當槍使。他是真心喜歡你,才要娶你的。若是不喜歡,也不會大費周章,讓小的去威脅那女幹夫,逼他說女幹情與你無關非要留下你了。”執丹抖索著回道。
“那小癱子為什麼那麼怕張花惜,難道他們有一腿,小癱子也暗戀他大嫂不成?唉!一場人倫悲劇哇!”沐婉悅下結論。
“胡說!不要汙蔑我們爺!”執丹聞言急了,掄起胳膊大聲分辨,忽覺腿上一涼,神色一變,忙雙彎腰夾背將滑到小腿的褲子揪上來,臉上的冷汗卻瀑雨似的落下。
這個三奶奶,哪像個大家閨秀,分明是是無賴潑婦!嫁不出去分明不是因為額頭那胎記,分明因為她這份潑!
沐婉悅擰起眉毛:“這就怪了,若是沒一腿,為何要亂殺無辜?這位小爺明明知道,卻一點正義感沒有,也沒揭發?”
“這個家裏,真正關心三爺的也隻有大奶奶,若沒有大 奶奶,三爺早就屍骨無存,對待這樣一個恩人,就算你會怪她,也不是不肯指證她是殺人凶手的,就算心裏明明白白推測出她就是凶手,如果沒有親眼所見,也是不肯承認這事實的。”執丹悲涼說道。
沐婉悅咽了口口水。
她初來乍到,諸事不熟悉,這麼莽撞,確實不太妥當。
她這是換了個地方,本性得以釋放,得意忘形了,竟忘了這裏本是個龍潭虎穴,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這樣祥和。
“這可就是怪了,一心想保住三爺的命,卻又殺掉他的未婚妻,你又說他們是清白的,這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怎麼會這麼複雜?他們倒底是怎麼回事?”沐婉悅好奇問道。
執丹覺得流汗流的就要虛脫,低聲哀求:“奶奶,你就饒了小人吧,咱們出去說行不行?”
沐婉悅正要開口,隻聽身後傳來重重的一聲咳嗽。
“讓我再想想,再想想,或許我們可以搬出去,或許還有別的辦法。”齊三爺揮著手,聲音顫抖,身子也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