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找你家娘娘,讓她跟皇三叔說說,別讓我公公婆婆犯糊塗。”
張惜然終於說出此行目的。
沐婉悅直直眼,這也算是條路,總比無路要走強些,便點頭應允。
張惜然見她答應的痛快,才慢慢止住哭,又要教她見了娘娘如何說話,千萬不要惹惱了娘娘。畢竟娘娘也與人做偏房,俗話說的好當著矮人不說短話,當著和尚不說禿頭。
沐婉悅又直一直眼,發現這大家閨秀果然是不一樣,說話做事就是想的周全,前怕狼後怕虎,也是夠累的。
好容易將張惜然打發走,答應她明兒晚上給她消息。
沐婉悅送她出門,走回來,見三爺倚在樹上,一臉邪氣望著她。
她走過去,故意板起臉,問:“你又有什麼事?”
“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先聽哪一個?”三爺鄭重其事的開口。
一陣微風吹來,悶熱的午後空氣裏略透出眯涼爽,沐婉悅望一望屋簷上隨風擺動的大紅燈籠,心裏歎口氣,還能有好消息?
除非影子真的怕了她,肯拿錢來與她和解,那才算是好消息罷?
“說說壞消息,心情變壞的時候,再聽個好消息,一切又都變好的是不是?”沐婉悅眯眯雙眼,也鄭重其事說道。
“我進國子監的事定了,這個月初八就能去。”三爺道。
沐婉悅目瞪口呆,這算是壞消息?
不等她反應過來,三爺又接著道:“女人的直覺真可怕,你買回來的那個小史果真有問題,她弟弟得的是一種怪症,每個月需要一千兩銀子的藥費,在她沒給童掌櫃當小妾之前,童掌櫃便一直負責他們一家的開銷。
後來被童夫人發現,一頓大鬧,童掌櫃才納小史為妾,在我看來,不過是為了堵住悠悠眾口,為他的舉動做掩護,童掌櫃納了小史為妾之後,警告他夫人,若是再鬧,便休了她,扶小史為正室。”
沐婉悅揉揉鼻子,奇怪的眼神望著三爺,幽幽開口:“齊三爺,您老分好壞的標準是什麼?”
“前者你我要分離,自然是壞消息,後者證明你的作為是正確的,令人振奮,何錯之有?”三爺朗聲道。
沐婉悅再也不覺得光是女人不講理,不講邏輯。
她眼前這個男人分明也不講理,不講邏輯。
“我買小史,不是靠直覺,而是因為她與張光複和夫人同姓史。”沐婉悅道。
三爺目光一凜,盯住她的臉。
沐婉悅攤手:“這麼簡單的事,你都想不通,還想當大理寺卿?丈夫死了先懷疑的就是妻子,妻子死了先懷疑的就是丈夫,排除枕邊人作案可能,再懷疑的便是熟人,凶殺案,大部分都是熟人做案,若是陌生人作的案,破案的難度便是陡增,無法確定作案動機的案子,才是最要命最讓人頭疼的案子。“
“張光複的案子是二十年的懸案。”三爺沉聲道。
沐婉悅搖頭:“老通判的隱歸隻能說明一件事!公門中人無血性,他必是知道了什麼,同時又覺得自己無能為力,為了家人安全或是為了明哲保身,才做出那樣的決定。”
“你去找你家娘娘,讓她跟皇三叔說說,別讓我公公婆婆犯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