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是好呢!可惜,姽嫿已經不能等將軍歸來,便要嫁做人婦了。”
蒼白一笑,蘇姽嫿打開梳妝台前的小抽屜,從裏麵取出當日伍子軒用來放白玉簪的錦盒。
小心翼翼的將白玉簪放置在錦盒裏,她又將錦盒放進了舞衣的素袖裏。
一切都準備妥當,舒顏院裏除了蘇姽嫿自己之外,依舊無他人出現。
挑眸再次看了一眼銅鏡中憔悴的自己,蘇姽嫿微微一笑,抱著床榻上已經開始發臭的孩童繈褓大大方方的走出了舒顏院。
不多時,陸月夏便看到畫麵中有一家奴尾隨蘇姽嫿偷偷跟了上去。
看到這一幕,她算是明白為什麼蘇姽嫿不選擇逃走,也不選擇偷偷溜出舒顏院了,原來她一直都知道秦椒淩派人偷偷跟蹤了她。
隻見蘇姽嫿小心翼翼的抱著繈褓,眼含淺笑來到了女婢們所住的別院,從她的臉上看不到一絲自己的孩兒已經去世了的感覺,反倒是能從她臉上感覺出嫁的喜悅。
蘇姽嫿打開了其中一間房間的門走了進去,房間裏好像躺著什麼人,緊接著又轉身將房門給關上了。
在此過程中,蘇姽嫿蒼白的臉上一直都保持著一種讓人難以形容的笑意,難以形容的滲人。
似是蘇姽嫿刻意不想讓陸月夏看到房間裏發生了什麼一樣,幻術中的畫麵就這樣久久定格在了被關上的房門外。
如果陸月夏的記憶不出錯的話,蘇姽嫿進的這間房正好就是柳兒所在的房間,可是她在臨走之前來這裏做什麼呢?
疑惑的望著緊閉的房門,陸月夏不知道何時這門才能打開,心中更是不安極了。
蘇姽嫿在房中待的時間並沒有陸月夏想的那麼久。不出一炷香,陸月夏便看到蘇姽嫿抱著那令她懼怕的繈褓麵帶笑意的走出房門。
將蘇姽嫿相安無事,陸月夏不禁鬆了一口氣。可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柳兒居然跟在蘇姽嫿身後一同走了出來。
看到穿的像紅娘一般喜慶的柳兒,陸月夏頓時懵了。
她完全不知道蘇姽嫿究竟和柳兒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才能使得柳兒性情大轉的同她一起走出了房間的門檻。
再往後看,映入陸月夏眼簾的已不再是婢女們的處所了,而是將軍府外。
身著一襲素色舞衣的蘇姽嫿麵無表情的站在一個寒摻的花轎外,眼眸中閃著冷光,還時不時像個母親一樣有節奏的拍著她手中的繈褓。
她蒼白的臉色,虛弱的樣子為她添上了一抹惹人心疼的楚楚動人,再加上她不言於喜的冷漠,更是給人一種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高傲。
從太子府前經過的那些不知情的路人,看到站在太子府門外的蘇姽嫿,都忍不住會偷看兩眼。
隻是因為在路過太子府門前的時候,都會聞到一股莫名其妙的惡臭,所以大家也就無暇觀賞那素衣女子的美貌,隻能匆匆離去。
蘇姽嫿抱著繈褓牆上了花轎,而柳兒則充當她的丫鬟跟著轎夫們一同前往柴火夫的住處。
蘇姽嫿在這過程中顯得太平靜了,平靜的陸月夏感覺她正在心裏盤算什麼,又或者是她真的已經瘋了?
腦海裏閃過蘇姽嫿像個母親一樣抱著繈褓中的那團腐肉時的情景,陸月夏不禁感覺渾身都汗毛都豎起來了。第一時間更新
她真的擔心蘇姽嫿已經瘋了,那樣的話恐怕不僅是對蘇姽嫿來說太過於殘忍,如果伍子軒真的愛著蘇姽嫿的話,那對他來說也是致命的打擊啊。
要是伍子軒回來看到自己的妻兒都被他的正室給迫害成這樣,會作何感想?
看到這裏,陸月夏莫名的想起了郇明言風,那個問她願不願意嫁給他的男人。
那日,郇明言風如沐春風的溫柔喚聲還在她的耳邊回響,可如今她已經因為他的一句話嫁給了郇明墨,果真是造化弄人。
如果有可能,她必須要找郇明言風問問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第一時間更新
就在陸月夏惆悵無比的時候,她聽到了一聲門被推開發出的“吱”響。
抬起頭看到坐在床榻上麵無表情的蘇姽嫿時,陸月夏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走神走的太厲害了。
看著畫麵中正在門欄外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的柴火夫,陸月夏更是揪起了心髒,忍不住將視線挪向了正冷冷的看著他的蘇姽嫿。
隻見蘇姽嫿冷冷的挑起眼眸盯著柴火夫,沉著聲音問道:“你還愣著做什麼?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你站在哪兒是不是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被蘇姽嫿這麼一說,柴火夫很明顯的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