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是是非非(1 / 2)

不管責怪是誰的錯,似乎都太過於片麵了。

看著魂不守舍的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陸月夏微蹙著雙眉無奈的在心裏感歎:“隻能說,大家都是可憐人,遇上了坎坷的命運罷了。”

待大喜之日後,伍子軒當真如他所說的為秦椒淩舉行了一場非常體麵的葬禮,隻是秦家無一人到場。

伍子軒也對此漠不關心,隻是和蘇姽嫿攜手一同到葬禮結束,便安安靜靜的回了府,繼續他們安靜的日子。

蘇姽嫿在柴火夫家的那些日子裏,將她本是依依不舍的繈褓放在了一個木盒子裏,埋在了石磨旁邊。

後來,她和伍子軒回到柴火夫家,重新將木盒子挖了出來,帶回府埋葬在了舒顏院的大樹底下。

蘇姽嫿說,這樣的話她便可以離她逝去的孩兒近一點兒。

伍子軒也不說什麼,隻是她想做,他便是陪她做了。

原本以為伍子軒這番勝仗歸來,再加上才剛剛與蘇姽嫿成親,應該會在府內多呆些時日才對。

可是造化弄人,萬事總是不按個規矩來,十日之後,皇宮便傳來聖旨,命伍子軒速速前往邊疆擊退再次前來冒犯的敵軍。

無奈,伍子軒隻好道別蘇姽嫿,前往沙場。

這次道別的兩人卻是少了前一次的你儂我儂、依依不舍的別惜之情,蘇姽嫿無言的抬眸望著伍子軒,而伍子軒隻是抬手輕輕的撫平她緊蹙在一起的雙眉。

看到蘇姽嫿還戴在頭上的白玉簪,伍子軒想起了那日他從柳兒手中接過這白玉簪時,通透的白玉幾乎被鮮血染紅。

擔憂的一蹙眉,他抬手摘去了插在蘇姽嫿發間的簪子,對她說:“戰爭無情,縱然我們方才剛剛新婚,可是依舊不知何時才能歸來。這白玉簪我先收著了,算是讓我在沙場上有個惦念也罷。”

嘴角抽起一絲勉強的笑意,他低聲說:“待到來日,我歸來之時,再物歸原主便是了。”

蘇姽嫿嘴角揚起一絲淺笑,說:“即是這樣,那將軍便拿去吧,也當是妾身也好。”

語畢,她將頭靠在伍子軒的胸前,輕舒了口氣,兩撇柳眉卻越蹙越緊。第一時間更新

帶著哀愁,她說了句:“妾身會一直等您回來。”

“好!”

說罷,伍子軒不舍的多看了蘇姽嫿兩眼,本是有話想說,可他也隻是猶豫的咽了咽喉,還是打消了要繼續說下去的念頭,轉身離去。

惆悵的目送伍子軒駕馬領兵而去,蘇姽嫿緊蹙著眉,喃喃自語了一句:“有些話,無需將軍親自道出口,妾身也是明白。

希望將軍再次歸來的時候,妾身與將軍心病都會因為對過去的淡忘而漸漸消失。”

搖搖頭,她又低聲喃喃的為剛才的話補上了一句:“隻是不知為何,妾身總有一種預感。將軍此番離去,恐怕我兩再無相見之日。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微微笑,蘇姽嫿臉上盡是悵然。

“請將軍放心,妾身就算做鬼,這輩子也一定會等將軍回來。”

已是二月春日,萬物複蘇,枯枝發芽,春風吹拂著蘇姽嫿的衣裙袖帶,細膩黑長的秀發在風中飄飄揚揚,竟讓她看上去無限惆悵,寂寥無比。

在伍子軒出征之後,整間將軍府內能做主的人也就隻有蘇姽嫿了。

她本就不善言辭,又不好出府走動,自然是更加寂寞了。

自從將她逝去的孩兒埋在樹下之後,她便習慣每日空閑的時候,就坐在河邊的大樹下發呆。

看著蘇姽嫿坐在河邊大石上的消瘦倩影,陸月夏這才恍然的反應過來,原來她現在所在的楓葉林便是四百年前的將軍府內的舒顏院。

相似的湖,一模一樣的大石,隻是整座舒顏院都被人種上了楓樹,變化著實大的讓人難以反應,這也難怪了她一直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一想到蘇姽嫿四百多年來都一直坐在樹下等著伍子軒,陸月夏就為她感到心酸。

“果真是伍子軒打了敗仗嗎?”

自言自語了一句,陸月夏還是不敢相信百戰百勝的伍子軒會死在戰場上。

雖說戰爭無情,刀劍無眼,可是這樣對蘇姽嫿、對伍子軒來說也太不公平了吧?

畢竟,他們還沒有過上真正屬於自己平靜的生活,不是嗎?

又是四月過去,已是六月初夏,舒顏院裏的花兒開的正鮮豔,蜂飛蝶舞,確是一番好景象。

蘇姽嫿坐在大石旁讀著伍子軒派人從邊疆寄過來的書信,嘴角含著淡淡的笑意。

小心翼翼的將書信放進袖子裏,她失落的自言自語了一句:“戰爭究竟何時才能結束啊?”

又是三月過去,蘇姽嫿站在廳廊出眺望著外麵的蒙蒙細雨,淡漠的臉上看不出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