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指有微許冰涼,在輕掠過陸月夏臉龐的時候,讓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男人好像察覺到了陸月夏的狼狽,不由輕笑了出來。
陸月夏覺得他的聲音非常好聽,清淺溫柔,就像波動的琴弦一樣,時時刻刻的都撥動著人的心。
“幻柔,你說,如果讓你在這三生石上刻名字,你會刻上誰的?”
聽到男人的這個問題,陸月夏才緩緩的從他的懷裏爬起來。
在爬起來的時候,陸月夏頭上的蔓珠華沙順勢掉落在了她垂落在地麵上的發絲上。
男人打算去幫陸月夏將掉落在地上的蔓珠華沙,當他的彎下腰時,搭在肩上的一頭烏黑長發順勢滑落了下來,從陸月夏的臉上掃過,讓她感覺到一絲非常舒服的瘙癢感。
男人的黑發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非常好聞,讓她非常喜歡,甚至有一種非常奇怪的依賴感。
“幻柔,你真適合這花。彼岸花戴在你的頭上,真是美極了。”說罷,他重新將那束妖紅色的花別在了陸月夏的頭上。
陸月夏害羞的低下了頭,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一下男人別在她發間的蔓珠華沙。
她自覺自己從來都不認識這個男人,可是很奇怪。她總感覺自己很依賴這個男人,似乎一刻也離不開似的。
抬頭看著身著一襲淺藍色長衣、披著一頭黑發的男人,她淺淺一笑,也從三生石上站了起來。
走到那男人的麵前,她像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再次躺在了他的懷裏,用頭蹭著他的胸口。
那男人也不生氣,隻是伸出雙臂將她抱在懷裏,發出了幾聲清淺的笑意。
陸月夏感覺知道自己認識這個溫柔的男人,也知道他的名字,可是很奇怪,無論她怎麼想要叫出這個男人的名字,都沒有辦法發出聲音。
那種無力的感覺,無比壓抑。
“咯吱……”
這在夢裏被憋悶的厲害,正巧在此時,陸月夏聽到好像有什麼人推開門來到了自己的屋裏。
“恩~”
低聲輕嗔了一聲,陸月夏這才緩緩的睜開雙眼。
一睜開雙眸,她就清楚的看到有一抹黑影站在自己的床邊。霎時間大吃了一驚,她立刻睡意全無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緊拉著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她警惕的質問了一句:“你是何人?”
“是我…”
聽到郇明墨可以壓低的聲音,陸月夏更加驚訝了。
這大半夜的,他突然跑來自己房間做什麼?
還不等陸月夏反應郇明墨半夜三更抹黑來到自己房間,究竟是為了做什麼的時候,郇明墨已經拉著她快速下了床。
幽明的月光從未關緊的窗欞照了進來,陸月夏看不清郇明墨臉上的表情,隻能看到一位披頭散發的男人拉著她,急匆匆的就準備離開房間。
陸月夏匆忙的抓起搭在衣架上的衣服,跟著郇明墨就朝門口跑去。在房門一打開的時候,春風從房門外吹了進來,陸月夏能夠感覺到郇明墨飄拂的長發擦過自己的臉頰,帶來陣陣瘙癢感。
陸月夏打了一個激靈,夢中那個著一襲淺藍衣,散著長發的溫柔男人猛然從她腦海中掠過,本來差不多快要被陸月夏忘記的夢境,霎時間變得清楚明了。
“來者何人?你們是誰?”
還在走神的陸月夏聽到郇明墨執劍朝幽明的夜空一吼,馬上緩過了神,躲在郇明墨身後,匆忙穿好了衣服。
正當陸月夏緊張的躲在郇明墨身後的時候,已經有幾縷黑煙從陸月夏的身後穿過。
察覺到此的郇明墨立刻推開了陸月夏,朝她身後刺了過去。
斬魂劍一出,凡人神形俱滅,妖仙則法力盡失,消散三界。
隻聽“啊”的一聲慘叫,陸月夏還來不及看清楚那妖的樣子,那一縷黑煙便徹底消散。
可是,還有幾縷黑煙已經縈繞在了陸月夏的周圍。
陸月夏感覺自己的雙臂和肩膀都被牢牢的鉗製住了,絲毫動彈不得,在張皇失措中,隻能叫著郇明墨的名字。
郇明墨此刻也已經被越來越濃的黑煙給纏住了,好在他本人武功極好,手中還有斬魂劍,自然是沒有費多大的力,便脫離了黑煙。
不過,在此期間,陸月夏可以很清晰的聽到郇明墨的周遭響起了聲聲慘叫聲。
不等郇明墨完全掙脫,那一團黑煙便帶著陸月夏朝天飛去。見此情景,郇明墨和陸月夏都大吃了一驚。
“太子…”
吃力的朝郇明墨伸出了手,陸月夏簡直害怕極了。郇明墨拚盡全力擺脫身上縈繞難以散去的黑霧,狂奔著朝陸月夏伸出了手,妄圖抓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