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姬推開房門,看到郇明墨此時正伏案執筆批閱著文書。
將熱茶放在郇明墨的一旁,染姬走到他身邊開始為他研墨。
“你那位朋友是何許人?”
停下研墨的動作,染姬沉思著回答了一句:“從前的一位故人,現在已經隱居避世了。”
“是嗎?”
將處理好的文書放在一旁,他說:“你準備一下,今天我們就去你那位故人家將月夏接回來。”
一聽郇明墨說要去將陸月夏從白青綰那裏接回來,染姬就暗自緊張了起來。
她現在根本無從知曉陸月夏現在情況如何,就算她知道,也還沒有辦法將陸月夏從白青綰手裏要回來。
如果讓郇明墨莽莽撞撞的跟著自己一起去白青綰那裏,估計他們兩個人都要受傷,就像自己之前那樣負傷狼狽而歸。
望著還在閱覽文書的郇明墨,染姬說:“要不讓染姬去將太子妃接回來吧?”
“不…我們要一起去…”
郇明墨一邊批閱著文書,用低沉的語調打斷了染姬的話。
染姬望著郇明墨沒什麼表情的側臉,一時不知道說什麼,隻能緘口沉默。
察覺到染姬有些不太對勁,郇明墨抬頭望著染姬,在沉默中將筆和文書都放下,側身看著她。
“你是不是在騙我?月夏根本就不再你那位所謂的故人家,對嗎?”
“染姬沒有騙太子,月夏現在的確是在一位舊識家中。”染姬平靜的回答了郇明墨一句。
“既然是在你的舊識家中,為何又不許我與你同去?”
染姬對上郇明墨有些暴躁的眼神,在猶豫之中往後退了兩步,跪在地上,對他說:“不是染姬不想殿下與我同去,隻是我那位舊識脾氣性子怪異難捉摸。現在太子妃在他手裏,就算是我去,也不一定能夠見的著麵。”
郇明墨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染姬,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
“你給我起來。”
聞言,染姬抬起頭看著郇明墨布滿陰雲的側臉,立刻應了一聲“是…”,然後從地上站了起來。
“染姬,你沒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吧?”
“染姬不敢…”
郇明墨目不轉睛的盯著染姬,沉默了一會兒,方才開了口:“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幫我看看月夏現在是否安好。那日,她為了救我,受了很嚴重的傷。”
“是…染姬知道了。”
重新拿起文書,郇明墨在翻閱文書的同時,對染姬吩咐了一句:“恩,你去吧。”
退出房間,染姬抬眸看了一眼還埋頭在文書中的郇明墨,沉思了一會兒,轉身離去。
郇明墨看著被染姬關上的房門,眼中閃過一絲落寞,在輕歎了一口氣之後,繼續處理手中還沒有處理完的文書。
雲絮山上,花涵暢還坐在丹慧洞門前,而花逐月則已經快要被這無聊枯燥的日子給折磨瘋了。
“哎,二弟。白青綰是不會理你的啦,你就給我回去吧。”
花涵暢抬眸瞄了花逐月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想走就走便是,不要在我耳邊嘮嘮叨叨的,快要煩死我了。”
聽到花涵暢極其不耐煩的聲音,花逐月打了一個哈欠,無聊的瞄了他一眼,閉上眼睛繼續睡自己的覺。
白青綰望著千裏鏡中的花涵暢,甚是煩惱的自言自語了一句:“這個花涵暢,還真是執拗。”
陸月夏聽到白青綰的自言自語,不自覺的偷笑了出來。
察覺到陸月夏正在偷笑,白青綰立刻怒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質問:“你笑什麼?”
聞言,陸月夏笑看著白青綰,說:“笑某人口不對心。”
白青綰一愣,立刻拘謹的別過臉,就連原本帶著怒氣的話音也減少了很多。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已經在千裏鏡麵前坐了足足有四個時辰了,除了看花涵暢,好像也沒有做過其他的事情。你說,這是不是口不對心?”
經過這兩日對白青綰的觀察,陸月夏發現白青綰其實沒有大家想的那麼難捉摸。
他雖然說話不怎麼好聽,有些使性子,可卻是一位很好的人。
“你真的要把我煉成丹藥嗎?”
陸月夏很擔心郇明墨,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白青綰見陸月夏雙眉緊皺的望著自己,便冷冷一哼,問:“作甚?”
“我想回去看看我相公。那日,半夜有人襲擊我們,在我被擄走之後,就半點聽不到我夫君的消息了。我有些擔心他。”說著,陸月夏更加擔心了。
萬一郇明墨真的以為自己已經死了,那該如何是好?
雖然染姬已經回去了,可白青綰口口聲聲對染姬說,要將自己做成丹藥,也不知道染姬回去會怎麼告訴郇明墨事情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