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取下插在自己發間的紅色花瓣,陸月夏險些沒從椅子上摔下去。
驚慌的盯著拿在手裏的花瓣,她難以置信的低語了一句:“天啊…我這是去了哪裏?”
整個府邸上下根本沒有彼岸花,她頭上怎麼會有彼岸花的花瓣?
難道她剛才是真的去了夢中的那個地方,而不僅僅隻是做了一個夢?
可是,她明明是從床上醒過來的,又怎麼可能會去那麼遠的地方呢?
一想到剛才那個怪異的夢境,陸月夏就不安的蹙緊了雙眉。
“咯吱……”
聽到突然響起的推門聲,陸月夏有所戒備的轉身,朝門的方向看了過去。
在看到端著臉盆站在門口的飛綠,她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飛綠見陸月夏臉上的神色很是奇怪,以為自己進來的不是時候,下意識的往門口的方向後退了兩步,戰戰兢兢地的說道:“小、小姐,現在已經是巳時了。”
“什麼?已經是巳時了嗎?”
“是啊。”
飛綠將洗臉盆放在麵盆架上,說:“飛綠見您睡得很熟,就沒有打擾。”
走到麵盆架前,陸月夏洗了臉,用麵帕擦幹臉上的水滴,問:“昨夜,我一夜都在臥房內嗎?”
飛綠不知道陸月夏為什麼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在思索了一會兒,才尷尬的朝她點點頭。
“昨晚,您的確一夜都在房間裏哦。”
接過陸月夏遞來的麵帕,飛綠接著說道:“昨晚飛綠有些不放心,半夜還特地來看過您呢。”
擰幹了麵帕,飛綠拿起搭在衣架上的衣服,準備拿去洗,可就在她要將衣服放進桶裏的時候,卻看到衣服袖口的地方破了一個巴掌大的洞。
“哎呀,小姐,您這件衣服破了。”
陸月夏看著飛綠拿在手裏的衣服,想起她在夢境中好像也是穿的這件衣服。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她應該是在摔倒的時候,刮破了衣服吧?
“衣服既然破了,就丟了吧?”
“是…”
等飛綠拿著衣服離開臥房,陸月夏才心煩意亂的坐在椅子上長籲短歎。
昨夜,她人是睡在房間裏,可夢境中的事情卻實現了。
彼岸花,還有破了的衣服,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
難道她這是靈魂出竅?
心不在焉的為自己倒了一杯水,陸月夏放在唇邊還沒來得及喝,就被染姬的聲音給拉回了拋諸九霄雲外的思緒。
“你在想什麼?”
看見站在門口的染姬,陸月夏朝她露出了勉強的笑意,搖搖頭,低聲說了句:“沒事。”
“殿下說,今天天氣很好,他的公事也處理的差不多了,叫我來問問你,要不要出去逛一逛?”
“和殿下?”
染姬點點頭,回答:“是的,和殿下。”
陸月夏上次倒是和飛綠出去逛過,不過橫生意外,也沒能走多遠。這次有郇明墨陪著,應該不會再發生什麼意外了吧?
“你和飛綠也跟我們一起去吧?”
沉思了一會兒,染姬說:“這件事,恐怕我要問問殿下才是。”
“有什麼好問的,既然月夏都說了讓你和飛綠同去,那就大家一起去吧。”
看著站在門口的郇明墨,陸月夏很自然的朝他露出了一抹淺笑。
收拾妥當後,陸月夏帶著飛綠,與郇明墨和染姬一同在蘇州小城裏逛上一逛。
大家都說蘇杭的刺繡天下第一,陸月夏覺得他們說的一點都不假。
看著手中的藍色雲錦,陸月夏甚是歡喜的很。
郇明墨見她對雲錦愛不釋手的,也就隨了她的願,讓她好好的在繡坊裏選了幾匹上等的絲綢雲錦,買下叫人送回了府裏去。
就在四人玩逛蘇州城的時候,花逐月正笑意滿盈的躺在雲間,看著走在陸月夏身旁的飛綠。
長歎了一口氣,他詩興大發的吟了一句:“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吟完詩,他為自己滿上一杯桃花釀,優哉遊哉的長歎了一口氣,仰頭將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哎,要是此時飛綠小美人兒能夠躺在我懷中,那就好了。”
花逐月的話音還未來得及落下,就被突現在他身後的花山盈給打斷了。
“哎呦,我呸…感情你是小妖精玩夠了,現在把你那點心思放在凡人身上了。”
花逐月一瞥花山盈,佯裝惱怒的瞪著她,叱責道:“你最近這段時間去哪裏了?”
花山盈一見花逐月的眼睛裏泛出了冷光,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乖乖的跪在他身旁,低著頭,說:“大哥,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陸月夏,還讓白大哥將她給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