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的將士順著皇宮的入口整齊的站在路旁,一直排列到皇宮內的各個角落。
身披鳳冠霞帔的陸雨曦在敲鑼打鼓聲中,被抬進了戒備森嚴的皇宮,她坐在八人抬的大紅花轎中,麵含羞澀,憧憬著今晚的春宵花燭。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殿下的正妃了。”
含羞帶澀的自言自語了一句,喜上眉梢的陸雨曦忍不住期盼的笑了出來。
郇明言風站在宸光宮的宮門口,麵帶笑意的等待著馬上就要到來的陸雨曦,而郇明炎和葉挽霜則是坐在正殿之中等候郇明言風牽著陸雨曦進門。
葉挽霜在自己二兒子成婚的這一天是笑的合不攏嘴,不禁讓郇明墨想起了去年他與陸月夏成婚之日。
那日,府內張燈結彩,喜慶一片,看似門庭若市,來參加婚禮的賓客絡繹不絕,可實則死氣沉沉,人心惶惶。
那日,賓客的臉上帶著虛假的笑意;那日,沒有父皇母後的祝福;那日,他還是迎娶了陸月夏。
其實,郇明墨已經決定不再娶妻了,可當他聽說要娶的是宰相麼女陸月夏……那個不小心被自己的馬撞落轎子的女子時,還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想要再嚐試娶一次親。
不知為何,他當日在看狼狽的滾出轎子的陸月夏時,心裏有了一陣前所未有的悸動。
他總感覺自己好像在很久之前就認識這個女子了,可又記不起來究竟在哪裏見過。
他看到因為受到驚嚇而麵色泛白的陸月夏,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胸口加速跳動的心髒,這是他活了這麼就以來,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一種恨不得立刻將她搓揉進自己的心裏,讓她獨屬於自己的感覺。
冷眼看著正殿內一片喜慶洋洋的紅色,聽著歡快的絲竹笙樂,郇明墨稍顯疲憊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無奈的苦澀。
郇明墨苦的不是因為去年父皇母後沒有參加他的婚禮,也不是因為自己堂堂太子的婚禮沒有自己二弟的這般隆重喜慶。
他之所以惆悵,不過是因為去年坐擁伊人為囍,今日伊人不知何處罷了。
想想,一個月前,陸月夏還曾經提醒過自己‘二弟的婚禮快要到了’。
可現如今呢?
陸月夏卻是下落不明。
“太子啊。”
“太子?”
還在愣神的郇明墨聽到葉挽霜柔聲稱喚自己的聲音,緩緩的回過神,朝皇上皇後所在的位置看了過去。
當他看到葉挽霜擔憂的望著自己的眼神時,這才猛然清醒,從椅子上站起來,朝葉挽霜鞠了一禮。
“兒臣在。”
葉挽霜瞧著今天是郇明言風的大喜之日,而郇明墨又是郇明言風的大哥。
大家都因為郇明言風的親事而滿臉笑容,可本應該笑容可掬的郇明墨怎麼好像心神不寧的?
葉挽霜擔憂的看了郇明墨一眼,又轉頭望了一眼同樣有些疑惑的看著郇明墨的郇明炎。
郇明炎和葉挽霜對視了一眼,疑惑的問道:“太子啊,今日是言風的大喜之日,怎麼不見太子妃呢?”
聽到郇明炎的話,站在郇明墨座位後的染姬,朝麵無表情的郇明墨投去了一抹擔憂。
郇明墨麵無表情的聽完郇明炎的問話,這才不苟言笑的朝郇明炎鞠了一禮,回答:“啟稟父皇,當日太子妃跟我一同下江南之後,由於一路上坎坷顛簸,又加上數次遭遇意外,太子妃不堪重負,得了很嚴重的大病。
此次,兒臣回朝並沒有帶太子妃一同回來,而是將她留在了江南的府邸養病。”
郇明炎聽到郇明墨的一句“數次遭遇意外”時,眸色中飛逝而過一絲冷冽,而坐在他身旁的皇後也明白了郇明墨話中的含義,慈眉善目的臉上不禁閃過一絲驚訝。
“那太子妃沒事吧?病的是否很嚴重?”葉挽霜有些擔憂的問道。
說實話,她還是很喜歡那個嫻靜的姑娘的,畢竟她將自己的兒子解救於水深火熱之中啊,而且陸月夏舉止優雅,為人謙卑,確實是個好姑娘。
“多謝父皇母後關心,相信有父皇母後的問候,月夏一定會很快康複的。”
聽著郇明墨的話,郇明炎和葉挽霜都滿意的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一位宦官一手拿著拂塵,佝僂著纖細的腰板小跑了進來。
“啟稟皇上皇後,花轎到了。”
聽到宦官的話,郇明炎仰頭發出了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哈…”
從椅子上站起來,郇明炎攜著葉挽霜的手,亮著嗓子大喊了一聲:“好…”
樂官們在郇明炎的一聲霸氣十足的“好”中,更加賣力的奏響了聲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