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撲倒在地,陸月夏感覺手臂像是被擦破了一層皮,傳來一陣灼燒的疼,可想叫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你是何人?為何會在我地府?”
聽到一抹沉冷的聲音,陸月夏抬頭,緊張的朝前看了過去。
她看到身著一襲黑衣,威風凜凜的站在自己麵前的郇明墨,不禁然有些驚訝的微張著嘴。
【是殿下。】
她輕皺著眉,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正準備朝郇明墨走過去,可是左腳一軟,整個人直接往後栽倒了過去。
陸月夏知道身後就是那條讓她感到毛骨悚然的河流,立刻驚慌了起來。
還好郇明墨的反應很迅速,快速拉住了她的手,將她拽進了他的懷中。
“這忘川河裏盡是些不能投胎的冤魂厲鬼,河裏的水都縈繞散發著化人骨肉的戾氣,你要是掉下去了,恐怕就會像這些冤魂一樣,永不超生了。”
陸月夏愣愣的望著說話一板一眼,眸色中摻著冷光的郇明墨,不由覺得他很是陌生,似乎並不像是自己認識的那個郇明墨。
不等陸月夏開口,郇明墨已經將他的手覆在自己的額頭上。
當陸月夏感覺到郇明墨放在自己額頭上的手時,心裏立刻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似乎有什麼東西掙紮著快要從她的腦海裏湧出來了,可是不過短短一瞬間,這種有什麼東西要破繭而出的感覺,又在她腦海中迅速消失。
她似乎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而這重要的事情的事情似乎也在她的回憶中被深藏了很久很久。
“原來是你雲判官帶回來的血蓮妖,叫煙幻柔啊。”
聽到郇明墨的話,陸月夏更加吃驚了。
她微張著雙眸,啞然的望著麵容冷峻的郇明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煙幻柔?
這不是她的夢境,是煙幻柔的夢境?
“主上。”
就在陸月夏吃驚的望著郇明墨的時候,身後響起另外一抹男聲。
在郇明墨轉過身朝後看去的時候,陸月夏也耐不住好奇,跟著他一同朝身後看了過去。
隻見一個身著灰白淺色衣衫的男子,正保持著拱手作揖的行禮姿勢麵對著郇明墨,陸月夏見這男子身上還別著一根白玉簫。
陸月夏覺得他別在腰間的白玉簫很是熟悉,像極了郇明言風時常拿著的那支玉簫。
“恩。雲判官,此次下界有何收獲?”
雲判官?
聽到郇明墨的話,陸月夏更加吃驚了。
將視線緊緊地定格在麵前站著的這個男人身上,陸月夏心想:【他就是將煙幻柔帶回陰間的雲判官?】
不等陸月夏繼續花時間琢磨這個問題,雲判官已經抬起了他一直低下的頭。
陸月夏在看到這位傳說中的雲判官時,立刻驚訝的捂住了嘴。
這不是……
郇明言風?
“咕噥咕噥……”
一直蜷縮在清液之中的陸月夏因為這場夢,在慌亂中,驚恐的睜開了雙眼。
等她醒過來,發現自己正被裝在一個碩大的瓶裏,不明真相的陸月夏立刻害怕的開始往上遊。
借用蠻力和法力,陸月夏鑽出了清液中,整個人在脫離清液的時候,發出了“嘩啦”的水響聲,濺起了陣陣水花。
陸月夏虛弱的趴在瓶口,粗喘著氣。
“咳咳,呼……呼……”
“你終於醒了?”
就在陸月夏忙著喘氣呼吸的時候,她聽到了另外一抹熟悉的男人聲。
聽到白青綰的聲音,陸月夏立刻激動的抬起頭,朝他所在的方向看了過去。
看到白青綰正手執一本書坐在蒲團之上,望著自己,陸月夏這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我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麼會在你這裏?”
陸月夏記得自己明明已經被百裏骨用六味真火點燃了全身,可她現在醒過來以後,卻在丹慧洞裏。
白青綰將書放在了桌案上,轉身正坐,望著還趴在瓶口粗氣喘喘的陸月夏。
“因為你命理不錯,還不到死的時候。”
“什麼意思?你及時救了我?”
說話間,陸月夏擦了擦不斷從臉上滑下來的水滴。
這些水珠看似跟普通的清水沒什麼區別,可是摸上去卻是粘嗒嗒的,伸開五指,還能拉出長長的細絲來。
陸月夏疑惑的看著黏在手指上,已經被她張開了五指拉出一條細絲的液體,好奇的朝白青綰問了一句:“這是什麼東西?”
“這是續斷寒玉液。”
飛身到瓶口的位置,白青綰拉著陸月夏,直接將她拽出了瓶子。
白青綰也不嫌棄陸月夏身上濕漉漉粘嗒嗒的,將她拉緊自己的懷中,抱著她回到了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