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丹慧洞內,陸月夏坐在白青綰的房間裏,幫著白青綰照顧花涵暢。
幫花涵暢擦拭了臉之後,陸月夏又想到昨晚白青綰對她講的那個故事。
白青綰對她講了一個他跟花涵暢的故事,一講便是一晚上,而陸月夏也跟著他一同坐在臥房內,安靜的聽著他的故事。
隻是,故事並沒有講完。
白青綰講到他被花涵暢扶回雲絮山之後,就匆匆收了口。
陸月夏見花涵暢的臉色恢複了不少,也紅潤了許多,心想他應該就快恢複了吧?
白青綰的醫術那麼了得,就連她這種幾乎命喪的人,都可以被白青綰給救回來,更何況還是花涵暢這種讓白青綰掛記在意的人呢?
陸月夏相信花涵暢在不久的將來,也一定能夠醒過來的。
昨夜,白青綰對陸月夏說,他曾經承諾過等花涵暢從戰場上歸來之時,便將自己心裏的話全數告訴他。
不過,後來的結果怎麼樣,他們兩人之間又發生了什麼事情,陸月夏就不得而知了。
因為白青綰在講到這裏之後,便緘口不言,離開了洞府。
陸月夏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聽藥童說,白青綰應該是上山去采藥了。
其實,陸月夏本來是對這個故事不感興趣的,可她又很是好奇為什麼白青綰和花涵暢的關係,會變得像現在這樣不融洽。
白青綰表麵上看上去,似是恨極了花涵暢,可暗地裏又心係著花涵暢,而花涵暢又是下定了決心要賴著白青綰。這種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關係,還真是令人費解。
正當陸月夏坐在花涵暢的床邊,猜測著花涵暢和白青綰以前,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才會導致了他們現在這樣的局麵時,臥房裏已經響起了白青綰冷冷清清的聲音。
“你在這裏?正好,我找你有點事兒。”
抬頭朝白青綰看了過去,陸月夏看到身著素白衣裳的白青綰,正站在臥房門口,麵容單薄的瞧著她。
從石凳上站起來,陸月夏微笑的看著白青綰,問了一句:“不知白公子找我有什麼事?”
白青綰聽到陸月夏的話,朝她走了過來。
“你身上很香。”
陸月夏聽到白青綰莫名其妙說出的一句話,不禁尷尬的笑了笑,又有些不知所措的朝白青綰點了點頭。
白青綰看得出陸月夏臉上的表情有些生硬,便是猜到她因為自己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而感到些許不安。
他走到床邊,坐在了石凳上。
從被子裏拿出了花涵暢的手,為他摸了摸脈,再發現花涵暢的脈象並無異常時,白青綰又動作輕柔的將他的手放回了被子裏。
“其實,你不用害怕。我隻是在想你一隻妖,渾身散發著讓人難以言喻的奇香,這著實不是一件好事。”
白青綰說的話,也是陸月夏一直所擔憂的事情。
從陸月夏嫁進太子府之後,就一直狀況百出,沒有過幾天安生的日子,如今她更是被白羽仙施法,強行跟煙幻柔的妖魂融為了一體,化作了一隻千年血蓮妖。
三界之中,神魔鬼怪都對她體內的千年血蓮虎視眈眈,再加上,她身上還散發著引人注意的香味,確實不是一件好事兒。
在意的朝白青綰走近了兩步,陸月夏問:“您的意思呢?”
白青綰抬起頭看著雙眉緊皺的陸月夏,說:“我的意思就是,如果你有這個意願的話,我可以幫你消去身上的香味。”
“誒?這股異香可以消去嗎?”
縱然深知白青綰的醫術了得,可陸月夏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當然可以。在這世上,還沒有我醫不了的病。”
白青綰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不禁然愣了愣,斜眸用眼角的餘光去瞥了一眼還躺在床上,未見蘇醒的花涵暢。
欲言又止的抿了抿嘴,白青綰頗有些無能為力的垂下了眸子。
陸月夏知道白青綰是在為他不能治好花涵暢而懊惱,心裏也同樣很不是滋味。
她能夠理解白青綰的感受。
在這個世上,有什麼能比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愛人,為了自己而身負重傷,可自己卻對此無能為力,更加讓人難過的事情嗎?
在這個時候,陸月夏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隻能安靜的站在白青綰身旁,等著他說出下麵的一句話。
事實上,陸月夏也沒有等待多久,便聽到了花涵暢接下來的話。
“你還要在我雲絮山上修養一段時間。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在你修養的這段時間裏,順便幫你去除了身上的異香。”
轉過身,白青綰麵對陸月夏而坐,抬頭不苟言笑的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陸月夏,說:“隻是你要想清楚,如果去除了這股子異香之後,我可沒有辦法再幫你恢複了,畢竟我還沒有那種可以扭轉乾坤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