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月夏已經在外麵徘徊了有七天了,對於她究竟應不應該回太子府這件事情,依舊是拿捏不定。
不過,有一件事情,她倒是已經下定了主意。
那就是,她想先回長安城,想看看郇明墨現在究竟生活的怎麼樣。
正值八月中旬,炎炎夏日,熾烈的太陽照在陸月夏的身上,弄得她有些喘不過氣。
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陸月夏準備馭風飛回長安城。最近,她的馭風之術愈加熟練,這都多虧了煙幻柔的功勞。
要不是心中有著她的記憶,恐怕陸月夏現在還是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凡人。
踏風而起,陸月夏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發間的發簪,在她摸了個空時,頓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哎呀,我的簪呢?”
陸月夏來來回回仔仔細細的在頭上摸了好幾遍,依舊隻能摸到‘蝶戀花’,卻不摸見另外一支。
“難道是在來的路上掉了?”
雙眉緊蹙,陸月夏不安的呢喃了一句,當即決定原路返回去找找看。
她記得明明今天早上還在的,現在才是晌午,怎麼才過了一個時辰,簪子就從頭上掉了呢?
這是郇明墨送給她的,她一定要找回來才是。
心中生出這樣的想法,陸月夏半點不敢懈怠,爭分奪秒的開始往後走。
每每走上一步,她都會仔仔細細的將所經過之處檢查上幾遍,生怕會有什麼遺漏的地方。
“喂,你是在找這個嗎?”
就在陸月夏為尋不著簪子的去處而暗自著急的時候,有一位身著粉衣的小姑娘不知道從哪兒竄了出來。
聞聲,陸月夏抬頭朝前方看了過去,正好瞧見那粉衣女子一手執著那隻妖紅色的發簪。
在看到自己一直尋找的發簪時,陸月夏欣喜而笑,連連朝前走了好幾步。
“誒,確是我一直在尋找的東西。”
粉衣姑娘聽到陸月夏的話,又拿起放在手中的發簪,憋著嘴看上了幾眼,說:“恩,真是別致的花簪啊。花型很好看,就是顏色豔俗了些,像是出嫁的新娘才會戴的發飾。”
粉衣姑娘抬起頭,朝陸月夏笑了笑,問道:“啊,這是什麼花啊?看你挺緊張這發簪的,是你情郎送的嗎?”說著,粉衣姑娘還不忘搞怪的笑一笑。
陸月夏見麵前這姑娘說話的時候,笑意盈盈的,自覺應該是一位比較好說話的姑娘,這才稍稍的鬆了口氣。
再次朝粉衣姑娘走近了幾步,陸月夏感激的看著她,說:“姑娘,可否將發簪還給我呢?”
“還給你?”
粉衣姑娘有些不樂意的努了努嘴,說:“可是,這是我找的啊。我撿到的,那自然就是我的了,為什麼要給你呢?”
陸月夏沒想到粉衣姑娘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不禁難做的蹙緊了雙眉。
“可是,這本來就是屬於我的發簪啊。可是,路拾遺,物歸原主。你應該將發簪還給我才是。”
粉衣女子點點頭,說了句:“恩,也對。可是,我既然幫你找到了發簪,你是不是也應該報答一下我?或者說,有別的什麼東西,來換回你的發簪?”
陸月夏聽到粉衣女子的話,明白了原來她是想問自己討要報酬,不禁鬆了口氣。
“這個好說,不知道姑娘想要多少銀子?還是喜歡什麼別的金銀首飾?”
“銀子?首飾?”
粉衣姑娘搖搖頭,失落的皺著臉,說:“那些都是身外之物,隻有粗淺的凡人才會喜歡那種東西。”
身外之物?
粗淺的凡人?
陸月夏聽著粉衣姑娘的話,不禁產生了些許疑惑。
聽她的這話,陸月夏感覺她好像不認為自己是凡人一樣。
“粗淺的凡人?”
低聲喃喃了一句粉衣姑娘剛才說過的話,陸月夏頓時明白了些什麼。
不過,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粉衣女子已經瞬移到了她的身旁。
“呐~我把這發簪還給你,你把你的命給我吧?”
聽到粉衣女子湊近她耳邊,對她低聲喃喃所說出的話,陸月夏嚇得轉過頭,朝站在她身後的粉衣女子看了過去。
此時,粉衣女子正笑意盈盈的看著她,那雙如紫葡萄一樣的雙眼裏,泛出了貪婪的光芒。
對上粉衣女子貪婪的視線,陸月夏大吃一驚。
陸月夏雖然已經在白羽仙的施法中,與煙幻柔的妖魂合為了一體,變成一隻妖。
可她並沒有習慣妖的生活,更加不會經常使用法術。
人類生活的先入為主已經占據了陸月夏所有的生活,影響著她思想和生活習性。
在看到一個人模人樣的‘人’站在自己麵前時,陸月夏不會在第一時間去思考對方究竟是人還是妖,隻會認為她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