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不說自己經常在夢中夢見這個男人,就說他曾經夜闖她和郇明墨在江南暫住的府邸,將她擄走的事情,就已經足夠陸月夏去懷疑他這個人了。
就在陸月夏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打算離開竹林的時候,銀麵男子再次開了口。
“沒有我的帶領,你走的出這竹林嗎?”
聽到銀麵男子的話,陸月夏停住腳步,轉頭看著他,心中一片怪異。
在她從竹屋中走來這裏的過程中,陸月夏就已經知曉這竹林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
不過她現在頭疼的很,沒什麼心思和銀麵公子繼續在這裏聊下去。
身處一片竹林中,她可能走不出去。
仰頭看著竹林之上的湛藍天空,陸月夏心想隻要禦風而起,突破這片竹林,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看著銀麵男子,陸月夏朝他微微一笑,低聲回答:“月夏已經很感激公子的出手相助了,自然不好再勞煩公子為月夏引路。走出這竹林應該不會是什麼難事,就讓月夏自己離開吧?”說罷,她再次朝銀麵公子微欠了欠身,轉身就準備離開。
銀麵公子不動聲色的看著轉身準備離開的陸月夏,就在陸月夏跨出一地步的時候,他再次緩緩開了口:“可是我並沒有準許你離開。”
聽到銀麵公子怪異十足的話,陸月夏回頭疑惑的望著,問了一句:“是何意思?”
銀麵公子朝陸月夏笑了笑,朝她走近了兩步,迎上她疑惑的視線,說道:“意思就是,你是我從路邊撿回來的,自然就是屬於我的東西。”
說罷,還不等陸月夏反應他想做什麼的時候,銀麵公子已經朝她揮出淺藍色的衣袖。
陸月夏隻感覺眼前閃過一抹淺藍,緊接著,迎來的便是眼前一片暈眩,在接著,她便失去了意識,往後倒在了地上。
在倒地,閉上雙眼前的前一秒,陸月夏隱隱綽綽的看著遮擋住自己視線的高大身影,聽到銀麵公子在她麵前,低聲喃喃了一句:“柔兒,我找你,可是找的好苦啊。”
聽到銀麵公子叫她柔兒,陸月夏這才反應過來銀麵公子自始至終的目的,就不是她陸月夏,而是在她體內的另外一個身份……煙幻柔。
【錯了…我不是煙幻柔,我是陸月夏…】
陸月夏在心裏無聲的呐喊、掙紮著,可無論她怎麼想要告訴銀麵公子事實,也是徒然。
費勁最後一點力氣,陸月夏在疲倦中,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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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
太子府內,郇明墨坐在水亭之上,麵無表情的喝著杯中茶水。
抬眸,朝遠處望去,他沉默的眺望著遠處的天際,心中一片悵然。
染姬走到水亭之外,在看到郇明墨略顯孤寂的背影時,不由有些猶豫。
大約是不想打擾了太子獨自品茶的興致,染姬幹脆候在水亭之外,以待郇明墨的召喚。
郇明墨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斜過眼眸,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候在水亭之外的染姬,低聲問了一句:“你站在外麵做什麼?”
染姬聽到郇明墨的話,在沉默中走了進來。
郇明墨將裝滿茶水的瓷杯把玩在手中,問:“有什麼事情嗎?”
染姬欲言又止的看著郇明墨,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殿下,文書和罪證都已經準備好了。”
聽到染姬的話,郇明墨微睜了睜雙眸,將手中的水杯放下,輕歎了口氣,從石凳上站了起來。
走到亭欄處,他背對著染姬,眼神深邃的眺望著遠處的天空,低聲說了一句:“恩…既然已經準備好了,就派人密送進宮裏,呈給父皇吧。”
微側著頭,他鄭重的叮囑了一句:“不過,你千萬要記得,絕對不能將這些東西落入他人之手。”
“染姬一定完成任務。”
“恩…”
郇明墨朝染姬點點頭,再次轉頭遠遠的眺望著天空。染姬見郇明墨似乎沒有話要對自己說了,也就不再多呆,轉身打算去完成郇明墨剛才吩咐下來的任務。
可她才剛剛一轉身,郇明墨的聲音便在水亭之內悠悠響起。
“記得,在做些事情的時候,務必保證月夏的名聲和清白。”
聽到郇明墨的話,染姬猝然停下腳步,轉身五味雜陳的凝望著郇明墨的背影。
染姬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郇明墨在失去陸月夏之後,比他之前還未遇到陸月夏時候,更加孤獨寂寞、更加惜字如金。
“染姬知道該怎麼做的。”
百感交集的回答了郇明墨一句,染姬帶著沉重的心情轉身離去。
如郇明墨吩咐的那樣,染姬派人將記錄著陸賢有關罪證的文書,密送進了皇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