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張家怡自己安慰著自己的時候,丫鬟匆匆來通報,說小姐來看望她了。
張家怡的心頓時提了起來,怎麼想誰誰就到呢。雖說是以為傳言誇大,也被安菁維護過,可她心裏一時之間又怎麼可能真的放下。普通人家的嫂子和小姑之間尚且不好相處,更何況是出了名的任性囂張的安菁呢?說不準人家那天隻是單單討厭那位楊姑娘呢。
不,聽說那已經不是楊姑娘,現在要叫婉姨娘了。想到楊婉,張家怡的心思頓時飄開了,她也是後來悄悄讓人打聽,才知道那位楊姑娘是打著嫁進安府的主意來了,早先就來過一次,那時候總盯著她相公的。就是因為安菁不樂意,所以才會選了她而棄了楊姑娘,可誰知道楊姑娘又鍥而不舍的盯上了三公子,終究是自食惡果。
對於情敵,女人總是會有一種天生的敵意,哪怕是從來沒有正麵交鋒過,心裏卻已經開辟了戰場。
“去拿我帶來的南邊的好茶,再讓人把剛蒸出來的點心拿來。”張家怡回過神來,急忙交代道,“對了,還有咱們家表姑太太給我的那一小箱香粉,也都拿來。”不論如何,就衝小姑不待見那位不知廉恥的婉姨娘,足以說明小姑還是個明事理的姑娘。
“小姐,用得著這麼上緊麼?”張家怡的貼身大丫鬟,雨潤不解的低聲問,“她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做什麼這麼捧著她?”
“你懂什麼?”張家怡白了雨潤一眼,沒好氣的解釋道,“如今怎麼說也是一家人,抬頭不見低頭見,難不成我還要日日躲著她?她是我小姑,我是她二嫂,關係擺在這裏呢,我待她親近些總不會有錯。況且這安府裏就數她最得寵,我跟她感情處好了總比鬧矛盾強。再說了,我們過去甚少與她打交道,那些亂七八糟的閑話說不準都是外人詆毀她呢,你忘了那天她是怎麼教訓那個楊姑娘的了?”
說起這個,雨潤立刻就點了頭,哪怕那些閑話是真的,菁兒小姐真就那麼任性不懂事,單憑菁兒小姐會跟那個楊姑娘——啊呸,什麼楊姑娘,是婉姨娘——過不去,她也得貼著笑臉把菁兒小姐拉到她們這邊來。
這邊主仆兩個證說著話,那邊安菁已經進了門,抬頭瞧見張家怡,她心裏不由得暗暗一讚。雖說原主人品不咋地,可眼光倒是不錯,那天在新房裏亂糟糟的沒仔細看如今一看,這位二嫂長得溫婉秀氣,越看越順眼,跟甜美風格的楊婉是絕對不同的兩個風格——隻要跟楊婉不是一個畫風的美女,那就是絕世美女,現在安菁心裏已經樹立起了這個絕對公式。
“菁,菁兒,”張家怡有些緊張,微紅了臉招呼道,“你可是稀客,快來坐。”
“二嫂客氣了,我就是太閑了到處走走,沒打擾到你吧?”安菁嘴裏說得客套,人卻是半點都不客氣的坐了過去,端起桌上的茶就喝。
見安菁這樣,張家怡心裏略略放鬆了些許,笑道:“哪有什麼打擾不打擾的,我成天也是閑得無聊呢,正愁沒人與我說話,可巧你就來了。”
“那我來的還真是時候,”安菁擱下茶杯,笑嘻嘻的說道,“先前你跟我二哥剛成親,怕你臉皮薄,沒來找你,後來你又回娘家住對月,我想找你也找不著。不瞞你說,我連個姐妹都沒有,想找個陪我玩的人都難,大嫂又比我大的多,說不到一處去,就盼著你來呢。”
“放心,你今後盡管來找我,橫豎我是空閑的很。”就是因為這個才與她那麼親近的麼,那她倒是放心不少呢。話說回來,菁兒怕是因為先前的不懂事被不少人孤立,所以沒什麼朋友,才會連個陪著玩的人都沒有吧,倒是怪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