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事情你少管,今後離唐家的人遠些,忘了當初是怎麼受傷的了?”輕敲了下妹妹的額頭,安慶成再次往那邊看了看,卻是什麼人都看不到了,不禁有些失望。
若是他知道唐山那小子也在,定不會放過那小子。
“知道啦知道啦,那咱也別在這裏幹站著了,走這麼半天都累了,找個地方歇歇。”要是這麼輕易就被打消了好奇心,安菁還是安菁麼,眼睛一轉,她就又生出了旁的主意,“還是淮海樓的菜色好,二哥三哥你們先去,讓二嫂和玉華姐陪我逛逛胭脂鋪子去,我們女孩子家的事情你們就不要摻和了行不行?”
連撒嬌帶撒潑的趕了兩位哥哥走人,安菁嘿嘿一笑,你們不說就沒人說了?
“走吧菁兒,胭脂鋪不在這裏呢。”張家怡將目光從自己夫君離開的方向收回來,牽了安菁的手就往外走。
姚玉華搖頭笑道:“我想這丫頭的心思怕不在胭脂上吧?”
“那……”張家怡有些不解的看看安菁,又看向姚玉華。
“嘿嘿,就知道瞞不過玉華姐。”安菁小小的吐了下舌頭,嘿嘿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別吊人胃口了嘛,那弟兄倆到底怎麼了?”
張家怡這才反應過來,哭笑不得的問道:“你將你二哥三哥支開,就是為了打聽這個?”
沒辦法,古代的娛樂項目少啊,沒有八卦綜藝,也沒有各種選秀,更沒有狗仔們為你帶來一波又一波的勁爆獨家毀你三觀,一切都要靠自行發掘。不愛八卦的閨秀不是好千金,都是差不多年紀的姑娘家,湊在一起不談天說地互通有無,難道要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麼。
從姚玉華和張家怡的口中,安菁算是對唐府風雲有了初步的認識。
簡單地說,就是真愛惹的禍。
唐府大老爺,副都禦使唐文淵唐大人與正妻成親二十年,育有二子一女。然而,唐夫人永遠隻是他衣襟上的那粒白米飯,姨娘劉氏才是他心口的那顆朱砂痣。這位姨娘可不是隨便納的賤妾,而是唐大人成親後不久在外偶遇的良家女,兩人一見鍾情後,郎有情妹有意,天賜一對好情侶。可縱使羅敷無夫,奈何使君有婦,這位劉羅敷為了真愛甘願屈居人下,被唐大人正兒八經的下聘迎進了門。
嚴格來說,論地位,安府的婉姨娘跟這位差不多,可待遇麼……嘖嘖。
這位劉姨娘不愧是唐大人的真愛,自打進了門以後,唐府裏就再沒增加過任何一個妾室。不知道的都說是唐夫人手腕夠高,唐大人潔身自好,知道的都明白那是因為唐大人沒心思再納妾了。
可畢竟唐夫人是明媒正娶的正房夫人,又立身端正,唐大人要是想安安穩穩的把官做好,這後宅的規矩是一點也不能亂——要不是因為這個的話,恐怕寵妾滅妻的事情還真就可能發生。沒見人家劉姨娘剛進門不久就生下了一個兒子麼,緊接著又生了個女兒,現在生的第二個兒子都十二了,唐大人哪有心思找別的女子。嘖嘖,那頭一個兒子要不是早產,指定就是沒進門前就懷上了。
對此,安菁不得不感慨,古人的監察真嚴格啊,連你老婆孩子的素質都會影響到你的官位,哪像現代某些處處開花的高官……想多了想多了,還是回歸正題。
“所以,唐大人麵上是擺的端正,其實麵子歸唐夫人,好處歸那位劉姨娘?這個劉姨娘所生的唐三公子才會有底氣有心思跟唐山過不去?”安菁點頭總結,“簡而言之,就是一個看似委曲求全其實以退為進的女人跟一個看似風光其實冷清的女人的鬥爭。”就從這劉姨娘為真愛甘於獻身的精神上來看,她也不能不為劉姨娘下一個恰如其分的定論——賤人。
如果非要用一句話來形容劉姨娘的獻身精神的話,那就是——賤人就是矯情。
不過,那跟她有個毛線關係,天底下賤人多了,她可沒工夫沒事找事兒去。
隻是,幾天後,她發現了,有些賤人吧,你越是想無視,他就越是想提高自己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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