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瀾扶著老太君走在回上房的路上，氣氛有些沉默，下人立在三步開外的地方，不敢上前。
“老太君，春妮……。”
老太君握了握她的手，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用再說下去了。
莫非，老太君也知道春妮的死有蹊蹺？
老太君抬頭望天，灰蒙蒙的沒有盡頭。她歎了一聲，一時之間竟有些老氣橫秋之感。
“卿兒，你到底太小，有很多事還不懂。你隻需記著，你那些叔母、伯母都是豺狼猛獸，你離他們遠些便是。”
雲瀾點點頭，老太君望著如此乖巧的她，心中又生起幾分安慰。
“卿兒我看你又瘦了一圈，可是婆子照顧不周？”
雲瀾會瘦不是沒有原因的。
當她聽人說真正的淩卿弱不禁風，經常臥病在床之後。她這才想著要減肥，免得讓人看出端倪來。
這樣的實情，她自然不敢告訴老太君！
雲瀾正想著要如何接話之時，驀然想起了書雙那張醜到令人生怖的臉。
“蘇婆子和雪巧還是很盡心盡力的，餘下的人……。”雲瀾隻能苦笑“許是沒把我當正經主子吧。”
老太君心中正為淩何氏的事窩著火，聽雲瀾這一說，更是生氣了。
“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老太君……。”
老太君握著雲瀾的手。
“丫頭，你放心，祖母一定為你討回公道。”
雲瀾忙反握住她的手，一臉懇切地望著老太君。
“若是老太君真的心疼卿兒，卿兒想向老太君求個人。”
“求個人？你要求誰？”
“就是那個挖筍的廚娘書雙。”
老太君對這個名字顯然很陌生，想了好久都沒有想起來，溫香見狀，湊上前來，在她耳邊好心提醒道。
“老太君，就是那個因臉部有缺憾，隻能在大廚房打雜的丫頭。”
提起臉部缺憾，老太君終算是想起來了。
“你這丫頭，你這好不容易向我開一次口，就沒想過要個好點的丫鬟？書雙這丫頭還是你父親看她在餓暈在門口，這才救回來的。除了一身蠻力，倒沒見得有多好，你怎麼就看上她了呢！”
雲瀾低下頭，一副潸然欲泣的模樣。
“正是因為她是父親救回來的丫頭，我前些日子見她被叔母打得可憐，就想起了父親。我不想父親救回來的人，最後竟死在府上。”
提起淩承澤，老太君歎了一口氣，終是鬆了口。
“罷了，罷了，到底是你的丫頭，你看著中意就成。”
雲瀾喜不自勝，連道了幾聲謝。老太君看她樂成這樣，也跟著高興，笑著搖頭，點了點她的鼻尖。
“你這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