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攔路問道：“你這盒子裏裝的是什麼，打開來看看。”
雲瀾定了定心神，揭開盒子。那人上下翻了幾下，並未發現有何私藏。
“大哥，老太君的馬車就出發了，這要是耽擱了可不好了。”
雲瀾努力壓下聲音，想讓那人趕快放行，卻不想那守門的竟也有幾分眼色，盯著雲瀾看了幾眼，看出端倪來。
“你不是……。”那門房似乎認出雲瀾來，正努力回想。
眼見著就要功虧一簣，雪巧手心裏都在冒汗。雲瀾亦是攥緊雙拳，努力讓自己保持鎮靜。
“還愣著幹什麼！”
一聲女子的聲音從雲瀾身後傳來，眾人回頭望得，隻見淩芸著月白湖衫，正款款而來。
見是她來，眾人都躬身行禮，雲瀾和雪巧有樣學樣，也跟著眾人行禮。
“慘了慘了，五姑娘肯定能認出我們來！”
雪巧又開始念叨起來。
雲瀾白了雪巧一眼，這才製止住她的碎碎念。一抬頭，正好對上淩芸溫婉含笑的目光，那笑容，分明是在告訴雲瀾，她已經認出她了！
雲瀾仍保持著行禮姿勢，直視淩芸，不見絲毫回避。
淩芸笑著走近，就在雪巧和雲瀾都以為她會戳穿她們的當兒，她已經越過她們，徑自走到門房麵前，指責道。
“不是我要說你們，做事好歹分一個輕重緩急，若是誤了老太君的事，任誰也保不住你們。”
淩芸不過是個剛及笄的小丫頭，個子還沒到那人的肩頭，氣勢卻一點也不弱，直逼得一個大男人啞口無言。
“謝謝五姑娘，小的記住了。”
門房亦隻有點頭稱是的份。
淩芸笑著對後麵的丫鬟婆子招呼著。
“你們也別等著了，趕緊去辦事吧，以免老太君怪罪。”
眾人如獲大赦，都急匆匆地衝出淩府，雲瀾被人群推著往前走著，回過頭一望，淩芸還站在原地，笑著看向她。
趁著人多，雪巧牽著雲瀾的手躲進一條暗巷，淩府的人都走完了之後，這才從巷子裏走出來。
想起出府時的那一幕，雪巧尚心有餘悸，扶著心口感歎道。
“要不是五姑娘，我們早就被門房發現了。”
對淩芸，雲瀾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她和她母親淩陳氏的善名，雲瀾也聽說過不少。不管身邊的人對她們母子兩如何交口稱讚，雲瀾對這個所謂的‘五妹’就是親近不起來。
瑪麗蘇能在刀光劍影的淩府安然無恙生存這麼多年？
“五姑娘人美心地善良，和陳姨娘一模一樣……。”
“雪巧，你可知容宸？”
雲瀾打斷了雪巧的喃喃不休。
“容老板？姑娘您怎麼突然提起他來。”
雪巧疑惑地問。
雲瀾摸了摸鼻尖，笑道。
“不過是好奇，打聽打聽。”
聞言，雪巧心中的疑慮卻是更加深了。不過她還是認真地回答起來。
“醉香樓和如意坊的幕後老板，傳聞他是本朝最富有的商人。他曾多次過府拜訪老太君，與姑娘您還有過一麵之緣，姑娘怎地就忘了他？”
雲瀾不自然地幹咳了兩聲，徑自往前走去，不過心裏卻是百思不得其解。
一個商人，有什麼好查的？
雲瀾沒有貿然去找容宸，反而尋了一處人來人往的酒肆點了一碟小菜悠然品嚐。
“姑娘……。”雪巧為難地望著她，在收到她的冷眼之後，忙改口。
“少爺，這兒魚龍混雜，您金貴之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