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悶笑了一聲,解下自己的披風遞給她。
“姑娘你雖然女扮男裝,到底是過於秀氣了些,又怎會騙過那些歹人的耳目?以後這荒郊野外的,還是少來為妙。”
雲瀾接過他遞過來的披風,腦中不由自主地開始回想剛才那驚險的一幕。
她有預感,這些人絕不是簡單的歹徒!他們一不為財,二不為色,一心隻想取她的性命。如果不是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就是受人指使。
顯然,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姑娘你家在何處,在下送你回去吧。”
雲瀾聞言,連連擺手。
“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都無以為報,又怎敢勞煩您……。”
“萬一再遇到歹徒了怎麼辦!”
不容她拒絕,鬼麵男人替她做了決定。
“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若是一對一單挑,雲瀾還真沒爬過誰,但是歹徒人多勢眾,一拳難敵眾手,還是回去慢慢做謀劃才是正策。
“那就有勞公子了!”忽然,雲瀾想起了什麼似的,忙問道。
“公子若是不嫌棄,還請留下名姓。來日小女子必將重謝。”
鬼麵男人淡淡一笑,看著她的眼神多了幾分探究之意。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救命之恩,定當重報!”
“姑娘既然堅持,那在下就當交姑娘這個朋友了。在下姓齊名霖霄,姑娘若是有事,到茗蘭軒留信即可。”
齊霖霄!雲瀾可清楚地記得剛剛她在破廟裏翻過的那幾本書上,祁國貴族名錄裏清楚地記載著關於他的信息。
齊霖霄,安親王獨子,溫潤君子,儒雅風流。才乃世絕,德堪世表。日前新帝為了牽製安親王的勢力,賜他郡王封號,變相削藩。
雲瀾上下打量了來人一眼。
說他是溫潤君子,她信得過。但要說他是東郡王,雲瀾卻是怎麼也不信的。
雖然齊霖霄這郡王之位,皇上賜得不尷不尬,但是安親王還是不得不做足了麵子,宴請四方賓客慶賀。這麼重要的場合,這個核心人物不在家裏招待客人,帶著一個鬼麵麵具在荒郊野外,散步?
對方都已‘自報身家’雲瀾少不得也要‘回禮’。
“小女子姓雲,單名一個瀾字。”
雲瀾本想報淩卿之名,但一想到近些天發生的怪異之事,她想了想還是作罷。
那男人點了點頭,眼神中似乎帶著點笑意,終是沒有多說。仍複帶雲瀾上馬。
“姑娘要去何處?”
“送我去酒樓即可。”
男人沒有多問,駕地一聲揚起馬鞭,馬兒很是聽話地掉了個頭,往錦官街道上趕去。
“前麵不遠處即是酒樓。”
男人挑了一條偏僻少有人煙的路,在拐角處將雲瀾放了下來。
“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就不護送姑娘了。”
雲瀾點頭,目送著他瀟灑躍上馬背,轉身離開。
“姑娘!你可嚇死奴婢了!”
在酒樓門口守了整整一天的雪巧終於發現了她,激動得抱著雲瀾又哭又笑,許久才緩過神來。望著男人消失的方向,疑惑地問道。
“姑娘,您怎麼會認識雲仙?”
“雲仙,你認識他?”